第九十一章 難言[第1頁/共3頁]
秦柏聞言,便由得他去了。
秦含真這個做法,跟時下普通拿個多寶格就把寢室隔開了,來個客人很輕易就能瞥見內室裡的床鋪鏡奩甚麼的作派完整分歧。牛氏曾經評價說,這麼做怕夏天不敷通風透氣。秦含真並不在乎,她特地在寢室裡多開了一扇後窗,夏天來了,前後窗戶一開,有多少氣透不過來?
趙陌怔了怔,有些遊移:“秦表妹,你是不是活力了?因為……我問了你那句話?”
秦含真重重地哼了一聲,扭開首去:“誰活力了?我為甚麼要活力?我纔沒活力呢!”
秦含真乾笑著說:“那工夫可很多,我還冇那本領,把那麼熱烈的場麵都照著畫下來呢,頂多就是意義意義地畫幾筆,必定比不得真廟會上熱烈。”
畫也看完了,該誇的話都誇過了。牛氏飯氣攻心,開端犯困了。實在她與秦柏都有歇午覺的風俗,消過食後,就該安息了。秦含真便陪著二老又回了正院。秦柏對趙陌說:“早晨還在家裡用飯吧?晌午無事,你乾脆到東府去瞧瞧簡哥兒他們去,與他們一處打趣也好,不必傻坐在這裡等我們了。”
秦含真抿嘴一笑:“趙表哥如果喜好,我這兒另有呢。針線上的人做了好幾塊墊子奉上來,我加上祖父祖母都用不完,另有幾個剩的,本來是預備等父親返來了使的,他這一年半會兒的,也不知幾時能返來,趙表哥就先拿去用好了,等父親要返來了,我再讓人現做,也是一樣的。”
秦含真白了他一眼:“誰說我不畫男人了?我可冇少畫祖父,簡哥兒我也畫過的,另有家裡的幾位管事,我也拿他們做過模……呃,那甚麼。總之,我要練人物畫,甚麼時候厚此薄彼過?我畫的那些街景圖上的行人貨郎難不成是假的?表哥就不必替我操心了。”
奇特了,明顯趙陌也冇說甚麼,如何她的內心有些悶悶的,提不努力兒來呢?
趙陌摸了摸鼻子,抬高了聲音說:“那你就當作我想要表妹你的畫,如何?你就給我畫兩幅吧?就畫我現在的模樣。如果我回肅寧去了,就留一幅在這裡,表妹……和舅爺爺舅奶奶如果想我了,看一眼那畫,就權當是瞥見我了。”
秦含真的院子是個三合院,正屋五間,連帶抱廈,以及用玻璃窗封閉起來的部分遊廊,小廳、書房、起居室、暖閣、寢室、淨房、陽光室……一應俱全。秦含真特地經心安插,傢俱安排大多是特彆定製的,還非常重視隱私。起居室和暖閣套在一起,夏季裡當半個寢室用就算了,真正的寢室內室,那是毫不會等閒叫外人瞥見的,她直接拿碧紗櫥給間隔開了,若不得仆人答應,誰也彆想往裡頭走一步。
他回身拜彆。秦含真看著他的背影,想要叫住他,問清楚他方纔那冇說完的話是甚麼,但躊躇了一下,還是冇把人叫住。
趙陌站在碧紗櫥外頭,隻看了上頭的木頭雕花幾眼,就把視野轉開了,改去賞識正廳與西次間之間那座多寶隔上擺放的珍玩安排。蓮實送了茶上來,他方纔在炕邊坐下,淺笑著對秦含真把她的內室給誇了又誇,還指著劈麵窗下那張長榻道:“這榻上的棉墊子,也是表妹想出來的吧?看著就感覺舒暢,夏季裡在暖閣中,窩在這麼一張長榻上,看看書,喝喝茶,這小日子過得也太美了。明兒個我也這麼弄幾個厚棉墊子去,閒時也好享用幾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