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慈愛[第1頁/共3頁]

老太太看了葉錦輝一眼，盯著唐婆子道：“你若想在後園等著，那便去等著吧，冇有我的叮嚀，不準返來。”

葉錦輝祖父這一代一共一個閨女四個兒子，長女、宗子和二子皆已經結婚，不過葉家現在受了錢家的連累，正夾著尾巴做人，家裡統統的銀錢都用在了辦理上麵，又要籌錢給二兒子讀書，還要省錢給三子和四子娶媳婦，日子過得緊緊巴巴，下人也就唐婆子一家四口再帶著兩個媳婦的陪嫁丫環罷了。唐婆子男人管著田裡的收成，兒子已經死了好幾年了，兒媳婦在廚房做飯，孫子跟著葉錦輝的二叔做書僮。之以是喊她一聲婆婆不過是因為她一向在服侍老太太，實在並不老，也不過是五十出頭的模樣。

“老奴活了這麼大年紀，還是頭一次看到像大女人這麼孝敬的孩子，老太太真有福分。”唐婆婆說完，拉著葉錦輝回身往外走。

唐婆子見葉錦輝進了堂屋，忙跟了過來，再聞聲她這麼說，頓時指著反口道：“大女人，您才四歲如何就學會扯謊了呢？老奴如何能夠差你這麼大的姐兒乾活？”

她的阿孃還是花信之年，身材苗條，皮膚白晳，一旦笑起來的時候眉間的美人痣比那最素淨的秋色還要賞心好看。

曾覺得是天人永隔，再次相見她不管如何也捨不得分開阿孃了。

葉錦輝赧然地笑了起來。

老太太本籍武昌，固然楊家和葉家都是軍戶，但楊家三舅爺早在十年前已經中了進士，現在已是長沙知府了，而葉錦輝的祖父現在固然是個千戶，但葉家是靠著錢家起來的，現在錢家被人告發，葉家也受了連累，千戶一職汲汲可危。葉家統統人生生在老太太麵前矮了一截，老太太在葉家向來有著說一不二的職位。

唐婆子聽了這話，隻得跪了下去，“老奴不是用心的，是大女人本身用的力量太大。”

唐婆婆那模樣，彷彿是在跟葉錦輝說悄悄話，但聲音卻不大不小，剛好讓統統人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
看沈氏的模樣不過是感冒罷了，葉錦輝並不擔憂，讓她顧忌的倒是她的祖母楊氏。

葉錦輝端端方正地坐在了沈氏麵前，看著沈氏舀了蛋羮，謹慎翼翼地吹涼了喂她。

唐婆子此次倒是學乖了，一進門就對著葉錦輝跪了下去，“奴婢謝女人在老太太麵前討情。”

唐婆子還想再分辯一二，老太太已牽著葉錦輝的手出了堂屋門，“我們去摘桃花，囡囡吃了桃花好色彩。”

葉錦輝悠悠轉醒的時候，是一個春光明麗的上午。

葉錦輝果斷地點頭，“我要跟阿孃在一起。”

影象中老太太彷彿非常不待見阿孃，葉錦輝因托生在阿孃的肚子裡，夙來被老太太不喜，唐婆子又是個欺上瞞下的性子，天然到處排揎她，她也被唐婆子逼迫慣了，向來不敢讓彆人曉得。可她上一輩子瞻前顧後，誰都不敢獲咎，到頭來還不是被所謂的家人啃得骨頭都不剩？既然如此，為甚麼還要持續忍下去？

葉錦輝回身進了上房，笑眯眯地向老太太道：“祖母，春光恰好，孫女請您去後園賞桃花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