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說媒與論畫[第1頁/共6頁]

四喜還在門前與人說話，倒是那兩個挎刀軍士，徐渭叮嚀二人先歸去，明日夙起再來接他，他要與曾秀才暢喝酒、論書畫，抵足而眠。

鄭軾問：“不是徐先生嗎？”

以是張幕客就倉促趕來向林知府稟報，林知府忙問張幕客：“那徐先生如何說？”

林知府道：“那也好，嚴府家人遠來辛苦，是要好生接待一番，這算府衙的開支吧――黃勞，領曾秀纔到戶科房支取五兩銀子。”

徐渭得了阿諛，也很鎮靜，卻又歎道：“書畫再佳，也不敷以謀食啊，自來書畫要官位來幫襯，如果我現在是個進士、翰林，那求我書畫的必門庭若市，可我隻是個小小秀才，困於場屋二十載，前些年非常落魄時還曾賣畫餬口，一幅畫隻賣百十文，我徐渭的畫就值百十文？”

“說得極是。”徐渭大笑，撫著曾漁的肩背感慨道：“知我者，曾老弟也。”

嚴健笑道：“象曾先生這般前程無量的漂亮才子竟還未婚，那真是太罕見了，媒婆們天然要爭破了頭。”

曾漁道：“老兄之才如陽春白雪，不必儘得俗人誇獎，有三五朋友賞識足矣，我輩學書學畫，本不為賣錢，乃是真敬愛好此道，不讓我寫不讓我畫，渾身不安閒啊。”

曾漁驚奇道：“昨日送來的？我如何不曉得？”

徐渭忽問：“老弟如何我善畫？”

妞妞眨著眼睛問：“為甚麼呀？”

二人談詩論畫，越說越投機，詞鋒來往，扳談熱烈，妞妞來室外窺測了兩次，底子插不上話，隻好歸去對母親說哥哥陪客人冇空見媒婆，四個媒婆（徐渭以後又來了一個）目睹天氣暗了，隻好告彆歸去，申明日上午再來。T

曾漁向林知府告彆，林知府表情不錯，說道：“就在廨舍陪徐先生喝兩杯吧。”

這邊林知府和徐渭幾個還冇說上幾話，就聽一個衙役大呼起來：“大老爺，大老爺，找到了，找到了。”隨即就有一個皂衣衙役飛普通跑過來，單腿下腿，雙手捧著一個紙團呈上，喜氣洋洋獻寶普通。

曾漁輕歎道：“這夾棍是能隨便用的嗎，古來這兩塊無情之木不知屈死了多少良民，夏朝奉兒子的小腿骨都被夾棍夾扁了，又不是凶惡堅毅的江洋悍賊，誰受得了這類酷刑，就算是一隻狗熊也會被打得自認是兔子，我敢說這幾個衙役仆傭一用夾棍，個個都會承認草稿紙是他們偷的，至於為甚麼偷，那啟事多了，但要找回那張草稿紙，嘿，如何能夠！”

林知府聽徐渭這麼說，更是心頭一緊，道：“徐先生放心，這廨舍來來去去就是這麼些人，那張信稿必然能找到的。”

徐渭掃了一眼，大聲朗讀了幾句，笑道：“就是這張，還真是被老鼠給拖走了，這老鼠該上夾棍，哈哈。”

平常廚下繁忙，曾母周氏都會來幫手，本日因為有外客，不好拋頭露麵，曾漁一返來，客人一多，就感覺宅子裡人手不敷，與有功名的麵子人家頗不相稱。

徐渭搖著頭笑，說道：“狗熊會自認是兔子，這比方打得好，現在這齣戲也演得差未幾了，不能讓無辜者遭罪，我老徐要退場了，老弟你還持續看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