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鼓手歲月[第2頁/共2頁]
不像十萬人演唱會那樣,和偶像之間隔著難以超越的疏離。
他效仿著舞台上的火伴,染了頭髮,鑽了耳洞。即便如此,少年仍然是少年,眉間的青澀冇法粉飾。
“好久冇來了吧?”酒保一邊擦著玻璃杯一邊和楚涵搭著話。
Jay很不解,他死力挽留。
這些地下樂團的演出園地老是如此侷促,觀眾和樂手之間的間隔卻又如此緊密。
他將一個又一個的夜晚華侈在此,像是想在激昂而躁動的鼓點裡,尋覓一條將來的前程。
“但有些事情,如果我現在不去做,今後必定會悔怨。”
再次反覆的三個字,為的是明天的報歉。
夜晚地下室裡的芳華,是與白日餬口的背道而馳。
他頻繁的出入這裡,落入偶爾顛末的同窗眼中,就成了口口相傳的“不良少年”。
分數相差的有多遠,將來相距的間隔便有多遠。
昏黃的路燈籠在他俊朗的側顏上,光影的明滅裡,孤鶩不在,反添了幾分溫和。
但是大半年前,楚涵俄然和Jay說要退出。
酒保迷惑的揚了揚眉,隨之做了個鬼臉,冇敢信賴會從楚涵口中說出這類義正言辭的話。
這是他悠長埋冇心底的纏綿傾慕,一複一日疊加,早已搖搖欲墜,不吐不快。
高考像是攔在路中的司芬克斯,幾張薄弱的試卷,決定的倒是今後可否踏足同一座都會,同一所黌舍。
他彌補說。
蘇千秋眼睫微垂掃了一眼手中的食品,捧在嘴邊一口咬下,目光卻始終不離繁忙仍然的舞台。樂手們正被一堆迷妹群起而攻之,這個合影,阿誰署名,忙得不亦樂乎。
台上的樂手終究清算好統統的產業,統統散場,唯有舞台中心那支話筒孤零零的矗著,等候著下一場靈魂騰飛的演出。
他的目光緩慢地在蘇千秋臉上掠過,彷彿想看清少女臉上的神采。
楚涵點了點頭:“到現在我還是這麼感覺。”
從逼仄的地下空間重回地上,耳邊喧嘩的鼓點終究如退潮般漸漸散卻,那種天涯之遙的激越碰撞卻仍然震驚著蘇千秋,讓她有種夢遊中的恍忽感。
比及阿誰叫做Jay的男生擺脫了背景幾個迷妹的膠葛追了出來時,早已不見楚涵的身影。
當他們一同踏上這個方寸間的小小舞台,卻不約而同摒棄了昔日冷言寡語的本身,把全數的熱忱傾瀉入指尖,在激越昂揚的曲調裡開釋著自我。
他越來越投入,彷彿隻要在這裡,終究找到了心靈的棲息地。
他帶著破釜沉舟的斷交,放下了敬愛的架子鼓,投入到另一場抗爭裡,義無反顧。
楚涵陪著蘇千秋漸漸走回家。
在這場儘是躁動的宣泄裡,她健忘了時候,健忘了周遭,健忘了統統的不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