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卷 第四十九章 淪陷2[第3頁/共6頁]

傅斯年跟著葉雲彪入了頭宮門，抬眼望去便是舉國聞名的銀安殿。壓脊吻獸、綠瓦紅門，月台之上立著五間歇山頂的正房，即便其兩側各有三間順山房，東西兩側有作為配殿的翼樓，可年久失修下，一股濃濃的式微感還是刹時侵退門生代表們的心頭。

傅斯年遞上萬言書開端陳情的時候，楊銳內心隻發笑。因為再如何刺頭的人，提及這一套宦海詞令，氣勢上就弱上了幾分，難怪朱元璋那傢夥會弄出八股文。暴烈之人一旦用腦筋思慮詞令。情感就會冷卻，勇氣更會減退。正所謂一旦明智，便忖得失，一算得失。即生害怕。

此話一說，本想搜身的李子龍隻好作罷，但葉雲彪見此卻帶著數名衛士先出來了。傅斯年曉得剛纔說話那人就是楊竟成。他臉上嘲笑了一下，強迫將腦筋裡亂七八糟的思惟壓抑，又在心中默唸了幾個‘靜’字後，這才移步跟著李子龍進了銀安殿。

“對！對！換誰我們都不承諾！！”不愧是口語文，直抒胸臆。毫無美感卻帶著莫名的煽動性。門生們照應段錫朋時，楊銳俄然想到了章太炎遞交的陳述，心中愈發感覺白話文毫不能廢。

你們的吃穿用度都是天下百姓節衣縮食從牙縫裡扣出來的，兵士兵戈更要卡著炮彈數量，多打一發都不可，他們要用性命去調換勝利。就如許每年省出三億兩、四億一千萬華元給學部辦學，可到最後倒是這麼個成果。”

“這是歪曲，這是你楊竟成的伎…倆！”這下說話的不再是段錫朋，而是陶菊農。即便他故作平靜，可言語中的寒意誰都能聽得出來。

“那就蔡大人來當總理！”幾個門生想攔段錫朋都攔不住，他不但對楊銳喊叫，還一個勁對其他數名門生道：“我們不能就這麼歸去見同窗們，我們必然要……”

王府畢竟是王府。銀安殿雖冇有補葺，可在燦豔油彩的映托下，明堂內透出的皇家威儀還是讓幾個門生心頭一震。毫無間隔的正殿內，大中華國總理楊竟成坐在明堂正中三格紫檀寶座上，他的身後是三麵鏤金屏風。身前則是一張廣大非常的書案。有些讓人驚奇的是：書案雖大，可上麵的文書卻未幾。

“真是掉隊！”大失所望的段錫朋諷刺道，他雖未進過王府，但銀安殿隻要五間正房而不是七間的格式也讓他感覺過分狹小。按大清會典，親王正殿應是七間，這裡不知為何隻要五間。他這般說，代表們俄然有一種優勝感，剛纔在門口落空的士氣又返來了很多。

楊銳一邊說話。一邊用紙擦拭著書案上的墨水，還拿著墨水瓶將這些墨水裝歸去，彷彿真不把門生當回事。而銀安殿外，總理府內一層一層的大門被暴烈的門生們推倒，闖關斬將、身上帶血的傅斯年等人終究衝到了銀安殿地點的院落。

諸多的例子證明，有些文人極其犯賤。你講文明的時候，他跟你耍地痞；你忍不住動真格的時候，他又指責你不文明、很獨裁，歸正言論和青史都由他們這些人謄寫。不講理的永久是官府，天底下隻要他們是文明。這一次遊行，各處文明的巡警和衛兵都未給門生帶來甚麼停滯，但腰綁火藥、籌辦同歸於儘的鬍子們一上來就把門生們嚇住了。因而，人群湧動。門生們都退出了三四丈，有一些彷彿想退的更遠，但不一會就被前麵的門生頂了返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