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鬼胎[第1頁/共4頁]

望著父親如釋重負的麵龐，產婦丈夫歡樂泣極的模樣，寒生也禁不住熱淚盈眶。

兩人急沖沖分開家門，留下大黃狗看家。

寒生打動手電筒在竹林裡走來走去，連個土狗的影子也冇見著。土狗本身不像蟋蟀會叫，是以不能循聲而捕，隻能憑肉眼去找，寒生一起向竹林深處走去。

“好險啊。”父親坐在桌子中間喝茶邊對寒生說道。

產婦下身已經儘是出血點，皮膚下滿是瘀腫，已經奄奄一息了。女人的丈夫雙手抱著頭，蹲在牆角下，不斷的哭泣著。

“是個女孩。”父親說。

進得門來，寒生瞥見了老爹眼圈發黑，倦怠的倚靠在竹椅上，一夜之間彷彿衰老了很多。

玄色的屍氣包抄著寒生，並不竭的被其吸入，但是寒生倒是渾然不感覺，一心隻顧去捕獲那四狼藉鑽的土狗。他手疾----，已然抓住了三四隻，隨即扯去土狗的翅膀和細足，丟進盛著半銀河水的玻璃瓶裡。

“冇甚麼，老爹，我俄然感到，當一個大夫救了瀕死病人的時候，他的內心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歡愉感。”寒生由衷的感慨道。

產婦半倚在床頭，正欣喜的抱著剛出世的嬰兒，她並不曉得本身曾經已是九死平生。

他深思著屋後的毛竹林裡必定有砍伐過的竹樁，那竹樁腔內積有雨水，豈不就是半銀河麼？土狗，學名螻蛄，夏秋之際地裡多的是，抓它幾隻應是易如反掌的。

“產婦在墳地裡暈倒，定是陰氣侵入母腹，導致神經混亂而久產不下，再如許下去，恐怕……唉，你先去熬藥吧。”父親感喟道。

經上說，邪陰侵胎為鬼疰，以半銀河做引，那是取自籬笆頭或者空樹穴裡的陳水，活土狗三隻，去翅及足入半銀河水煎服，一劑可除。

公然，冇走多遠，在手電筒的暉映下，就發明瞭幾根竹樁，因為砍伐時候已久，內裡積滿了黃褐色的雨水，水中還稀有十隻孑孓在遊動著。寒生灌滿了一小瓶，應當充足了，接下來便是抓土狗了。

“費事啦，就是生不出來，也不敢送病院，十幾裡山路怕婆娘受不了。”來人漲紅了臉，眼淚就將近出來了。

“好，你等會兒，我這就去抓藥。”寒生接過票據，敏捷配藥，一會兒抓齊了藥，拎出房門。

《青囊經》啊，但願救得了這個瀕死的女人，寒生心中在冷靜的禱告著。

“如何，還冇有生麼？”寒生問道。

“是啊，以是才叫‘懸壺濟世’嘛，可惜你不消心的學，唉，我看我們朱家家傳的醫術到我這一輩兒也就算是結束啦。”父親歎道。

“感謝朱大夫，你救了她們母女啊。”那男人連連伸謝，淚水也顧不得擦去。

寒生拿起桌上的手電筒，又偷偷找了個空瓶子，然後藉口解手溜出了草屋，來到房後的竹林裡。

寒生站在院子裡，仰臉眺望著夜空，繁星點點，銀河昏黃，有流星劃過天涯，留下一截長長的尾巴。

就在此時，那墳旁地盤龜裂處，一股黑氣緩緩透出空中，罩住了寒生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