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崇華・黃昏[第2頁/共4頁]

雲川靠在床邊，手裡端著一碗藥，她茉白的臉上抿著一抹笑，昂首看著沐夜。“住的可還風俗？”

“你莫動。”沐夜說著，幾步走上前來，她微彎下身子，瞧了瞧老頭手中的籃子，接著抓過那籃子裡的幾根草，掐掉上麵的一個個花苞似的東西，丟在了地上。

沐夜走著，指尖滑過一座座石碑，冰冷的觸感一起滑進她心底。當她走進墓園深處，沐夜撫著一塊烏黑透亮的石碑，輕道：“有人將你們打理的很好。”

“沐女人身上也有傷，定要多重視身子。”

他細瞧瞧雲川手中帕子裡的幾根草，又看看本技藝中盤子裡的，竟是一模一樣。驚道：“師祖爺爺真是老胡塗了，孔殷火燎的叫我送來，本來送過一次了。”

“大師兄，吃哪個？”小弟子瞧瞧師兄手裡的，又看看本身盤子裡的，糾結了一番，將手裡的盤子湊的更近：“這個看起來更潔淨些。”

“那麼燙？大師兄你如何喝的？”小弟子撓著腦袋，“那也把這個吃了吧，師祖爺爺說，趁新奇！”說著，剛要將筷子遞給雲川，低頭瞧見了雲川手裡的帕子，一愣。

沐夜緩點了下頭：“嗯，感謝。”

玄玉的目光向下微移，沐夜出浴後穿了一身淡綠色的長裙，裙裾散開在床邊，腰間的束帶勾畫出她不盈一握的纖腰，這一幕，恰是應了書中的那一詞“出水芙蓉”。

晗蒼殺，香閣嬈，黑道陰陽難分高；

沐夜微怔了一下，靜了一會兒，還是冇有回他。

“我隻是個守墓的。”說吧，又作一揖，回身而去。

這是江湖上傳播已久的一段民謠，百年間，兵器譜上的排名換了又換，正道黑道中的門派也是時盛時衰，隻要歌謠中最後一句提及的崇華派，百年當中，他武林至尊的職位從未被擺盪。

老頭撫著白鬚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，同向著那石碑看去，說道：“這山上活人多，死人也多，瞧這擠的，有些丟臉吧。”

沐夜回到院子的時候，雲川屋子的門開了，沐夜敲了拍門，聞聲雲川應她，便走進了屋子。

那是一個老頭，看上去起碼也要九十歲了，白髮白鬚白眉，身材倒是結實，雖有些發怵卻也站的穩，他穿了一身粗布麻衣，並不是崇華弟子的袍服。老頭頸後拴著一個草編的大簷帽，手裡還提著個小竹籃，籃子裡除了香燭另有些新奇的雜草。就在老頭的身前有一隻黃底綠花的毒蛇，那蛇揚著獠牙，腦袋直對著老頭，嘴裡還突突地噴著小細舌。

沐夜瞧見他的神采還是不太都雅，不想多擾他，因而又道：“我看著你門開了，隻是出去瞧一眼，你歇息吧。”

“我走了。”沐夜說罷，徑直走出了屋子。

玄玉手裡空了，微怔了下，昂首看了看沐夜。

雲川抬起手中的帕子，捏起一根細葉，放在齒間悄悄的咀嚼著，唇邊揚起一抹柔笑，溫潤如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