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同食・殺機[第1頁/共5頁]

這天下午，沐夜舊屋裡的幾個乾屍終究移去後山下葬了，晚餐的時候沐夜炒了一盤野菜，又炒了一盤黃金蛋，饅頭是新和的麵，出鍋的時候白白嫩嫩。雲川聞到那一桌子的香氣，心知這是沐夜以示慶賀的體例。

雲川微愣了一下，明眸撲閃著，半是驚奇半是寬裕。

“話說，蜜斯明天換了身新衣啊，昨兒那件……但是弄臟了？”

“沐家派了人過來，因為快到……”沐夜話還未說完，一向跟在師父身上的目光一怔，目睹著師父抬手一翻，袖中暴露的一排銀針對準了雲川地點的床榻。

“蜜斯！”

沐夜第二次來到前院，從香草居的書桌前拿走了師父留下的兩隻鼠須筆，丟給了雲川，那以後，再不管他寫寫畫畫的事了。

沐夜和雲川相處的時候，偶有幾句閒談，除此以外，再無更多交換。

“如何……”雲川正要開口，沐夜一個上前捂住了他的嘴，表示他收聲。

“老沐家這死人院裡……這下熱烈了。”

雲川感覺滿身的肌肉和骨頭都在號令著，像是在怒斥他昨晚以薄弱之身度過寒夜的罪過，胸前的肋骨和胛骨更是痛到麻痹，現在的雲川連呼吸都變得非常謹慎。

不消多時，雲川被重新包成了一個‘乾屍’，獨一的停頓是他臉上不再有繃帶包裹，沐夜隻在他眼上的疤痕上塗了薄薄的一層藥膏。

“乾糧遇水發脹，飽是飽，卻不易胃氣。”雲川說著，沐夜手中一停，抬開端回看著他，雲川含笑又道：“野菜糊香雖重了些，但對身材無益。”

李老頭笑著負手立在院子裡，側過臉正瞧到那間爬滿了深紅色藤蔓的舊屋。意味深長道：

直到將身材清理潔淨，沐夜才覺到有些餓了，此次她冇有健忘後院另有個和她一同餓著的，重新蒸了四隻白嫩嫩的大饅頭，炒了尖尖一盆野菜，這才端著食盤向後院的舊屋走去。

沐夜凝著他，雲川的麵龐背下落日的光映在她眼底，沐夜緩緩說出一句：“好好活著，冒死活的久一點，莫叫我白白忙活一番，這……便是回報我了。”

沐夜身子一怔，杏目凝著他，口中唸叨：“師父……”

沐夜將食盤端到雲川床邊，當時雲川的床上還架著一張小桌，那是沐夜叫老李做的，本來就是個食桌，可厥後被雲川當作書桌用了。

雲川瞧著床頭的衣服，雪絲的裡衣，陝錦青衫長褂，便是放在都城也是不俗的代價。雲川冇有問她衣服的來源，隻苦笑著回她：

沐夜將筷子塞進他手裡：“你這是抱怨嗎？”

…… ……

李忠說這話的時候，兩人都已走到後院了，以他那嗓門，清楚是要用心嚷給舊屋裡人聽的。沐夜忍不了了，斜他一眼：“你說的那有福之人，昨晚肋骨和胛骨又斷開了，再不接上非死即殘，你說我是先吃還是先救？”

沐夜毒發那夜至今，又是七日，雲川崩裂的傷口開端癒合，雖冇有最後好的那樣神速，卻也是日漸好轉。

“滾了我正清淨。”沐夜冷冷丟出一句。

舊屋的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