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仇人・親人[第2頁/共4頁]

三夫人聽這話，麵上一白，哪另故意管那沐夜，厲目看著女兒：“府裡其他夫人甚麼出身，你娘我甚麼出身？能走到這一步，不忍？我早死了，更冇有你。”

…… ……

瞥見了熟諳的人，往昔的一幕幕似是重回麵前，沐夜的臉垂的更低，十指緊握，像是要嵌進肉裡。

“娘，謹慎點。”年青女子扶著老夫人走來。

第四輛馬車到了。車高低來一個年青女子，紅衫長裙，皓月髻，短刀在腰。

沐夜得隙又瞧了承恩的背影一眼，隻見他身子雖弱了些，麵色還是好的。

沐夜和院子裡的八個下人在卞園正門外侯了差未幾半個時候，就見打著沐府旌旗的馬隊行來。

沐夜用力握著他的手，點點頭。“你比我設想中，還要像娘，比我夢裡……還要高一些。”

說這話的時候，她們二人已走到正門前了，三夫民氣細眼尖，一眼就瞧出站在那一群侍女中的沐夜氣質不凡，看不清她的臉卻也在心中猜忌，正要上前證明，耳旁響起了女兒的怒言：

他一步步向著沐夜走來，他走了七步，那樣的冗長，就像沐夜為了這一天，等了整整七年。

窩裡鬥了這多麼年，都是成了精的，卻還是有個強弱。沐夜曉得，她們遲早要死，不管本身動不脫手，隻是，有個遲早。

沐夜躬身侯在那邊，跟在沐麟身後的是兩排六個近身兵，他們進園不久，門口又連續駛來四輛馬車。

十五六歲的男人，眉眼含笑，凝著沐夜。他一身淡黃的長衫，對襟刻著紅絲的胡蝶花，高雅的玉顏上雕鏤著邃密的五官，水色的眸子裡泛著粼粼波光，似是能看破統統，精美又高挺的鼻子，一頭烏黑的髮絲矗立一髮髻，垂髮及肩。便是站在他身邊的一群小侍女，莫不是麵帶桃花，頰似粉。

沐夜皙白的臉上，霽然一笑，那笑，雖是淺淡的如水在宣紙上勾過普通，可它還是素淨又靚麗的綻放在了沐夜的臉上。

不待多時，三夫人下車了，她和三蜜斯皆是滿麵肝火。三蜜斯一手緊握著腰間的佩劍，貝齒緊咬，三夫人一把按住她的手，低聲道：“又要使性子，這就忘了你爹十幾天前罰你跪佛堂的事了？再說，也不看看這是那裡？”

沐夜走上前迎他，握住他的手，隻道：“冷嗎？”

沐夜想起來，多年前師父說過那麼一句：沐府裡少了一個，阿誰最弱的。

晚餐是疇前院送過來的，糖醋魚、小炒肉、紅燒丸子、珍萃湯，沐夜瞧瞧她被擺滿了珍羞的桌子，心知這都是沾了承恩的光。

沐承恩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機，確也聽話的進了院子，隻是每三步便轉頭看她一眼，那眼，卻還是紅的。

第二輛馬車和第三輛馬車同時到，二夫人和二蜜斯先下了車，並排在她們馬車一旁的另有一個騎馬的男人，那男人一上馬便走到了二蜜斯身邊，攙著她的胳膊，說道：“夫人慢些，謹慎腹中的孩子。”

“她，他們的確……”三蜜斯手裡劍被攥的又晃又顫。“賤人，搶我夫婿不算，還，還這般放肆，的確不知臉為何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