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節 兩省報銷案(1)[第1頁/共5頁]
但是,查辦的諭旨,非常簡樸隻說:“禦史陳啟泰奏:太常寺卿周瑞清包辦雲南報銷,經該省糧道崔尊彝,永昌府知府潘英章來京彙兌銀兩,賄托關說等語,著派麟書、潘祖蔭切當查明,據實具奏。”
“你開個票據來。”
“那就不曉得了。”
“永昌府潘知府,拿票子到你那邊兌過銀子冇有?”
“不曉得。”王敬臣答道,“小號向來照同業的端方,認票不認人。”
凡是軍費報銷案子雖由戶部主管司承辦,但必然要知會兵部和工部牽涉既廣,難包黑幕不會泄漏,倘或說了無用,則徒然樹敵,不過暗裡誹薄感喟罷了。
“保人是誰?”
徐桐沉吟半晌,搖搖腦後的小辮兒,“此事,難啊!”
“從客歲春季到這一年的夏季,鄰近年底,連續取用,不止一次。”
剋日外問哄傳,雲桂報銷,戶部索賄銀十三萬兩;嗣因皇上一力革弊,恐其持正詰難,始以八萬金了事,景廉、王文韶均受賂遺钜萬,餘皆按股豆割,物議沸騰,眾口一詞,不獨臣一人聞之,通國皆知之。蓋事經敗露,眾目難掩,遂致傳說紛繁。臣竊思奏銷關度支大計,數十年積弊相仍,全賴主計之臣清算,以挽積習。景廉曆任封圻,王文韶久經部務,皆深知此中情弊者,使其毫無所染,何難秉公考覈,立破其奸?乃甘心受其賄賂,為之粉飾彌縫。以主持國計之人,先為罔利營私之舉,何故責夫貪吏之藉勢侵漁;蠢胥之乘機訛詐者也?”
“這也就罷了。”天子說道,“朕曉得,向來這類軍費報銷,都是戶部、工部、兵部的書辦、主事大發財路的好機遇。鹹豐七年、鹹豐十一年兩場大戰以後看來,即便是朕一再申令,卻也冇有很大結果――這些混賬東西,刀架到脖子上兀自不肯縮閻敬銘朕奉告你,這一次戶部差事再如果呈現如此輕賤的事體,非論清查倒誰,朕都一概不饒!到時候,先從你你這個奉旨管部的軍機大臣辦起!你彆怪朕言之不預,嗯?”
因而立即知會步軍統領衙門,去抓兩小我,一個順天祥彙兌莊的掌櫃王敬臣,一個是乾盛亨彙兌局的掌櫃閻時燦,因為陳啟泰的原折中說:崔尊彝和潘英章‘彙兌銀兩,,就是由雲桂兩省彙到這兩到處所,並且存儲備用的。
崔尊彝本來是個補道,分發廣西,派充‘善後局總辦,,也就是廣西軍務的後路糧台,軍費報銷正該由他主理。他是上一年春季放的糧道,進京引見今後,仲春初十‘驗放,,十二天今後就領到了‘部照,,卻不回雲南到任,告假回安徽客籍掃墓。
人言如此,天象恰好又示警了。客歲見於西北的掃帚星,腐敗前後再度見於東南,按例下詔修省,而亦必有言官闡述時勢,箭頭自但是然地又指向王文韶和景廉。
“皇上所言極是,臣噹噹真曉諭臣下。”
這竟是洪良品的‘先入之言,,已為天子所聽信,閻敬銘的色彩就有些變了,不過量年來也有練就的一套工夫,能夠聽如不聞,毫無神采
旁的人也還罷了,在戶部衙門中當差有將近兩年之久的三阿哥載,固然他任職的福建司和這一次軍費報銷所屬的冇有直接乾係,但相互都是在部中任職,隻是捕風捉影聽到的動靜,也足以讓年青人感覺震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