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節 恩威難測（1）[第3頁/共4頁]

“回中堂大人，有的。”

薛寶善和李德山都是漢人，不過太病院附屬外務府，以是他們自稱‘主子’。李德山揹著藥箱，和他退了幾步，出了暖閣。賽尚阿等人趕快迎了上去：“薛老爺，李老爺，皇上的病如何樣？”

“喳”從六福的手中接過上諭，賽尚阿先細心看過，肯定能夠念斷句了，這才大聲朗讀：“朕敬天法祖，行事常常之前朝祖宗章法奉為圭臬，……”

“那就不對了。既然有痰，就應當用竹瀝加薑汁調和以後給皇上服用，你如何用蘇合香丸呢？蘇合香丸有麝香，裡徹骨髓，外徹外相，內則經絡全壅，外則諸竅皆閉。這等虎狼之藥，如何用得？”

養心殿的麵積要比乾清宮小很多，東暖閣中麵積更小。世人簇擁而進，施禮結束，在暖閣中站得滿滿鐺鐺：“賽尚阿？”

用過了晚膳，天子餘怒未息，順手拿過一張上用的灑金箋紙，提起筆快速的寫了一行字：“何桂清於入值之時口出妄言，殊不堪問。著免除何桂清南書房行走並內閣侍講學士之職，交內閣大學士卓秉恬痛斥，並交吏部嚴加議處。欽此”

再看了一遍，感覺心頭的火氣消減了一點，放動手中的筆，雙腿一偏，落到了地上：“萬歲爺，有甚麼叮嚀？”

內侍不曉得如何回事，趕快找來乾隆實錄奉上，天子接過來順手翻找了一下，緩慢的拿起條記錄了幾句，又湊成了一條上諭。

“明天是誰入值？”

這是在問領侍衛內大臣、禦前大臣，以及‘內廷行走’的王公。六福答道：“回萬歲爺，五太爺、五爺，六額駙都在。”這指的莊親王綿愉、過繼給惇親王的天子的五弟奕誴和景壽，他是奕訢同母妹婿。

一聽天子召見，誰也不敢怠慢，卓秉恬和杜受田都是賜了‘紫禁城騎馬’的，立即傳轎，抬到隆宗門前。這時上書房的幾位徒弟，吏部尚書文慶，戶部尚書曾國藩，左都禦史花沙鈉等人也都到了。

“冇甚麼，朕想出去逛逛。”

這篇上諭恰是明天早晨天子手書，獨一分歧的是，在上諭中冇有提及對兩小我的措置，彷彿感覺有欠安妥吧？天子又重新鈔繕了一份。待到唸完，十幾小我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有點發楞，養心殿中一下子溫馨了下來。

“回中堂大人的話，竹瀝要現采，宮中又冇有竹子，主子本來想用二陳湯加枳實和南星導痰，皇上卻說……”

“……朕本有保全宗室之心，卻有奕訢冒昧進言：請朕撤回原意，無庸交議，竟似國度政務，弗資六卿，誠伊等親王宗室能夠操其去處者言辭甚屬妄誕，目無君上，謗及朕躬之處，儘難言之。朕見賢思齊，常以賢人之言為刑事攸歸。有雲：凡事預則立，不預則廢。奕訢以親王之尊，於國事妄加議處，實乃失卻臣子本分。不知朝廷聽言行政，一秉至公，博訪周谘，惟期實事求是，非徒博納諫之浮名。爾諸臣務當精白乃心，竭誠獻替，毋負諄諄警告之意，勉之慎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