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節 借勢生威(5)[第1頁/共5頁]
“我也看得出來，不通之處仍在，足證為原作。”
翁心存慨然點頭，“說得是，見得透辟！”他說，“可惜，穆鶴舫也算人纔可貴，……”
曾國藩臉一紅，恭恭敬敬的碰下頭去，“是，臣都記下了。”
這段話體恤老臣，情見乎詞，但上麵的話，彷彿就有點輕浮了，‘夫以尊彝重器，先代所傳，尚乎珍惜珍惜’，等如果將翁心存當作老古玩來對待。
上諭筆墨是交內閣明發的，多有溢美之詞，一開首說翁心存，‘兩朝老臣，襄讚宣猷，敬慎素著，朕屢加曲體，降旨令其不必向早入朝，而大學士日值內廷，寒暑罔間，本年幾古稀，於承旨時，朕見其麵貌稍覺清減，深為不忍。’
“教員的意義是說，一旦落拓下來，就憚於入朝供職了？”
接下來又說，倘若翁心存真是以林泉為樂的話，則‘城內郊野，皆有賜第，可隨便安居，安閒幾仗，保養天和，長承幄澤，副朕善待耆俊之意。’
上諭筆墨是交內閣明發的，多有溢美之詞，一開首說翁心存，‘兩朝老臣，襄讚宣猷，敬慎素著，朕屢加曲體，降旨令其不必向早入朝，而大學士日值內廷，寒暑罔間，本年幾古稀，於承旨時，朕見其麵貌稍覺清減，深為不忍。’
“是啊，我所顧慮的，就是這一點。”翁心存說，“皇上著我旬日一入朝，以備參謀，你們想想，十數日不見，朝局內幕一無所知，皇上一旦問起來，老夫半點也答不上來，一次兩次尚可，光陰、次數多了，恐又要生出事端。”
同時，天子還極其罕見的，賜詩一首，這在鹹豐朝以來，還是第一次！詩文是如許寫的：職曰本分位天位，君臣同是任勞人，休哉元老勤宣久，允矣予心體恤頻；潞國十朝事勘例，汾陽廿四考非倫，勖茲百爾應知勸，莫羨東門祖道輪。
“我本來想照滌生所說，行以退為進之法，覥顏廁身廟堂。皇上如果準了呢，天然是極好，我也能夠偷得浮生一朝閒，享一享含飴弄孫之樂；如果不準，也冇甚麼。少小離家，故裡的統統，早已經漸次遠去，便是埋骨京師，也不為他鄉之鬼。”
“是的。不過這憚與不憚，不成執一而論。所謂境由心造，心中思念徘徊林下之樂的時候，不憚冒險，倘或到了我已經感覺能夠安身立命之處，再叫我入職廟堂，就會感覺渾身不安閒了。”
他停了一下，又說道，“你們記著，買賣兩造，孰是孰非，向來都是很難分得清楚的，京、外這麼多的事情，也冇有那麼多是精力聽他們打這些口舌官司。與其華侈光陰，膠葛此中，還不如以決然手腕，一概措置。”
最後這段話，大要上看起來，彷彿有期勉翁心存為朝臣做一個表率之意，但反過來想一想，也能夠看作是天子的警告：這些話反過來都是能夠作為罪行的！
批評天子不通，雖明知是無妨事的，亦不宜出口，曾國藩抿抿嘴唇，沉默不語，表示為一種規勸。
“不，要弄清楚。因為皇上固然詩文極少，但正因為少，以是常常另有深意，我非得弄清楚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