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節 再掀大案(3)[第1頁/共4頁]

天子舉步向前，崇實掉隊半個身子，微微彎著腰，亦步亦趨的跟著，在前麵是驚羽、六福並幾個手中托著傘蓋，拿著馬紮，衣物，熱水壺，茶具等物的小寺人。一邊漫無目標的前行，天子口中一邊問道，“這一次回京改任，在山東的時候，可曾到濟南去啊？”

“這幾句話啊，本來朕還想著人到山東傳旨的，厥後想想，冇有如許的需求，也就算了。”他笑著說道，“嗯，彆的，你奉告你阿瑪，臣工以公心侍朕，便是有一些不對，朕也決然冇有窮追到底的，隻不過，如果今後為旁人指責而出，則十餘載的情分，亦當付諸東流了。”

“如許看來，王慶雲倒是很把朕的話記在心上的。”天子點點頭，“傳旨，四川總督王慶雲，在任上能夠知人善任，兼聽而明，並能廢除情麵，將省內原有各種弊政，痛下決計，加以編削，可稱總督榜樣，著賞穿黃馬褂，並加賞一年俸祿。吏部加一級記實在案，待回京述職時，酌先引見。”

天子皺起眉頭，回身叮嚀，“六福？去奉告他們，今個兒誰也不見，等明天再說。”說完用手一指，“崇實，你在京中多年，還從未有幸到軍機處去過吧？”

“這，未曾去過。”

“臣大膽測度，聖心憂愁的，當是如何劃清這此中的邊界？”

“是。”崇實又說，“固然有省內新政推行而下，但大多官員，多年來蕭規曹隨，早已經風俗了這等……”他考慮了一下用詞，“這等宦海舊有風俗，故而乍一聽聞要肅除弊政，多有不滿、怨懟之聲，主子不敢欺瞞主子，這一年來的光陰中，主子就是與這等人來回爭扯，……”

“這，未曾有過。”

崇實呆了一下，纔想起來天子口中所說的，是鹹豐元年的春節，他到浙江許家去拜見的時候，許乃穀的一番說話。“是，皇上天語教誨，玉年公錯勉推許之語，主子從未有半晌或忘。”

楊、俞兩個都是天生的一副好嗓音，渾厚有力，渾厚安穩，高亢激越，直有精金旺火之功。一折唱罷，台下喝采聲雷鳴而起，間或還異化著一聲放賞的大吼：“禮王爺放賞！”

“你不必有甚麼憂讒畏譏之心，”天子大聲搶白似的說道，“你在四川能夠做出這分效果，也算你冇有健忘當年之事，更加未曾健忘士林前輩對你的一番勸勉之言。”

說到這裡，崇實苦笑點頭，“主子在四川任上數年，隻是以鹹豐八年蒲月間以後，方始有瞭如臂使指，融會貫穿之感。”

“是。聖明無過主子，這些人，都是做老的官職的，旁的事情不敢說，隻是這份察言觀色的工夫，真恰是主子平生僅見。”崇實說，“實在，主子老是想，如果這些人都能夠將這份心機用到正路上的話，則天下事無不成以大治的。”

“是。”崇實接著剛纔的話頭持續說道，“到了鹹豐八年的六月間，主子有一天俄然想到，與其為部屬僚員所畏敬上官之為人，不如將此時此法貫徹始終，一則儘能夠讓主子不必再為一己心境不寧而導致世人概受連累；再則，主子想，如果真的能夠行之成文的話，必定能夠使這類傑出的為官民風貫徹始終，也好免除將來有朝一日，人亡政息之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