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節屈打成招(2)[第2頁/共4頁]
傳聞‘罪名會輕很多’,王樹汶天然樂從。因而等他畫了供,打疊文卷,備文呈送南陽府。南陽府的刑幕跟毛師爺是拜把兄弟,天然照轉不誤。到了臬司衙門,卻冇有如許順利了。臬幕是刑名熟行,燈下細閱全卷,疑義甚多,一條一條都用箋紙簽註了,預備陳明‘東翁‘加以痛駁。
押到那邊?陸惺是候補知縣,並無衙門,如果是平常犯人,能夠寄押首縣,這一案奇峰崛起,詭譎之至,首縣怕事,必不肯代為寄押。臬司衙門則更不必談,是以,當刑房書辦問到這一層時,陸惺不由得發楞。
麟椿怒不成遏,而又有些氣得說不出話的神情,胸前起伏了好久,俄然很沉著地問道:“陸大人,我倒要就教,你究竟要乾甚麼?”
張師爺為了打天下,恩威並用。毛師爺給他叩首,他高坐堂皇,受之不辭,那封贄敬倒是‘璧謝’。不但不收贄敬,還贈了門生一份重禮,是關外帶來的一件大毛皮統子和一枝老隱士參。那件盜案,當然也順利過關,由代理臬司麟椿,申詳撫院,谘題刑部。
這一下,毛師爺才曉得臬幕張師爺不是好惹的人物,一麵從速派劉學太用騾車將王樹汶解到府裡,一麵托人向張師爺關照:“多多包涵。”
這一陣折騰,王樹汶的‘麻核桃’從嘴裡落了下來,這是千載一時的良機,便使足吃奶的力量,大聲喊道:“冤枉”
“莫非你受了犯人家眷的重賄,成心找個變亂想替他昭雪不成?”
原擬的罪是‘斬監候’,秋審處的總辦林拱樞以為罪重擬輕,按照法規改定為‘斬立決’。用‘釘封文書’發還湖北,委了個方纔到省的大挑知縣陸惺監斬。
這一下才聽清楚。差役奉令行事,轉道臬署,陸惺派人到門上投抄本,聲明有緊急公事,必須麵稟臬司。
陸惺無法,隻要回出臬司衙門,全部‘出紅差’的‘導子’都擺在衙前,惹了無數老百姓圍觀。聽騾車中卻無聲氣,陸惺便問:“犯人如何樣?”
但是,這些弊端倘或一一簽出,直陳‘東翁’,今後要自我轉圜就很難,也就冇有戲好唱了。如果托出人來向毛某表示,則又為人所輕,並且也曉得姓毛的手腕短長,怕為他捏住索賄的把柄,反受挾製。必得想個大要不著陳跡,暗中能教姓毛的曉得短長的體例,才氣讓他本身來登門請教。
“哼”麟椿嘲笑,“你的行動泰初怪了,教人不能不狐疑。你是舉人,想來筆下有自知之明,春闈有望,才就了大挑一途。邊幅、言語能夠讓王公大臣看中,挑上了你,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,初入宦途,就該謹慎謹慎,好好當差。這模樣混鬨,你是自毀出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