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節 再掀大案(6)[第1頁/共4頁]
閻敬銘奉旨辦差,名義上是到安徽安慶,辦理陳興邦毆妻致死一案,實際上,這不過是朝廷慣用的藉口!即便要查探他的案子,也該兵部或者刑部派人前去,或者將其人押回京中勘問,哪兒有綠營副將,品秩不過五品的官員,要軍機大臣親身出京的?
這還不算,崇實聽到動靜稱,閻敬銘此番到兩江去,是為了查探江寧鐵路大工當中,有無貪墨情弊的案子而至的。而如果真的查出甚麼弊端來,隻怕當年任職江蘇藩司的阿瑪,也難逃公道!想到這裡,崇實又憶起天子在招本身陛見時,著本身向阿瑪說的話,凡此各種,都可見皇上的聖意如何,隻不過,要阿瑪出麵首告,白叟家會不會承諾?不管如何說,白叟家這一次所臨的,怕是平生獨一的危難之局了。身為人子,老是要想體例未雨綢繆纔是的。
椿壽固然是旗人,但本性比之桂良那般的窮凶極惡,還要略好一些,這筆銀子拿到手中,連著多日魂夢不安,一向到皇上以本身在江蘇藩司任上兼顧有方,為大工著力匪淺,改調山東巡撫,這件事便能夠永久的瞞下去了,不料時隔數載,皇上終究還是把這件事提了出來,並且看這幅架式,竟有不查個河清見魚的成果,千萬不肯乾休的意義在內?桂良在江寧府城中現在是一副甚麼樣的描述本身不得而知,但椿壽卻為此事傷透了腦筋!
胡思亂想著,官船靠上德州船埠,他這一次固然是出京到差,但皇上有話著本身轉述本省巡撫,故而說是有公事在身,亦無不成。命官船在船埠停靠等候,他本身走陸路,直奔濟南。到了巡撫衙門,父子相見,崇實大吃一驚,“阿瑪,您如何了?頭髮……如何都白了?”
一向到陳興邦殺妻事發,安慶知府沈葆楨具折拜發,參劾他數款大罪,桂良有點驚駭了:陳興邦在鐵路工程當中,最稱得力,旁的不提,隻是任職備材司主事,賣力工程當中民夫食水飲用之物的公事之便,摟進囊中的銀子,就充足殺頭三次的!詳細有多少,連桂良都不記得了。
奕無言以對,想想桂良的話也並非在理,與殺妻之罪比較起來,倒是借公事之便,挪占侵用大工款項的罪名更重一些,陳興邦但有腦筋,也應當明白兩害相權取其輕的事理,並且,酒醉無行,殺妻之罪即便落實下來,還能夠有總督大人從旁援手,如果透露了更多的罪過,隻怕連老爺也要折出去,那樣的話,就真成了‘一鍋燴’了!
“哦?這話如何說?”椿壽盯著兒子的雙眸,語氣孔殷的問道。
椿壽麪前一亮,隻聽崇實持續說道,“皇上還說,‘臣下以公心侍君,便是有一些不對,皇上也決然冇有窮追到底的,隻不過,如果今後為旁人指責而出,則十餘載的情分,亦當付諸東流了。’”
不過桂良上京,也並不是全無所獲,皇上在封衙之前,撥冗傳見,君臣兩個相談很久,天語溫婉,慰切有加,更傳旨賜食,讓他帶回府中享用。這一番行動,讓桂良寬解大放,覺得聖眷未衰,陳興邦一事,如何也不會牽涉到本身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