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節 西苑親鞫(2)[第1頁/共5頁]
順福心中一驚。彷彿恭親王的話有點靠不住,桂良彷彿仍舊有委過之意——說甚麼事,是照王爺的話辦理,現在的態度又像是已經竄改,但又安知在親鞫時,刑求之下,不會又改過來呢?
載垣很少在禦前奏答,旁的人聽他這一句話犯了大大的忌諱,都暗自為他提起了心!甚麼叫‘不提有無錯誤?’莫非桂良在兩江任上全無錯誤,隻是因為皇上一時心血來潮,才下旨將他從兩江任上拘繫回京的嗎?如果給天子抓住這一句之差,載垣就要倒大黴!
“如何不是?”玉朗也不管他是不是愛聽,一股腦的說了起來,“便說鹹豐二年吧,您履任兩江,一上任就參了江寧知府張照、駐防將軍哈慶仍,副將軍董芳。旁的人也還罷了,哈仲儘是當年世宗朝舊人哈元生的先人——即便已經數世而下,後輩卻多有在軍中的。……”
哈元生是直隸河間人,康熙年間參軍,厥後調任四川,雍正年間,鄂爾泰在四川總督任上行改土歸流之法,數載而下,雖大見服從,卻也為駐守本地的漢人武官橫征暴斂引發苗徭各族的激烈不滿,終究導致暴動。
這番真假摻半的話騙過了桂良,“印堂總不至於發黑吧?”桂良故作蕭灑的笑道,“王爺好?”
固然有了貴乾的話,提牢廳主事夏有權兀自心中有些不托底,暗中派了很多人‘照顧’,但大要上的自在還是有的。順福和玉朗到的時候,他正在滿院陽光的天井中連他善於的‘五禽戲’,一見了麵,相互都說不出話來,眼睛直勾勾的對望著。
桂良也很感覺難堪,清朝法規中並冇有一條贓物要償還舊主的款項,更加不必提這件寶貝代價非常高貴,當鋪那邊也是花了十三萬兩銀子購進的,如果以官勢逼迫,當鋪接受瞭如許大的喪失,就隻能關門大吉了。
載垣直到此時纔想起來跪倒請罪,“主子……主子斷斷不敢有於皇上半點不敬之意啊,主子隻是……隻是……”他本來就疏於口舌,麵對天子的重責,更是連話都說倒黴索了。
趁這一個停頓間,桂良便和玉朗打號召,“老五如何樣?”他問,“白叟家還好?”
玉朗忍不住開口了,“二叔,您是曉得我的,我是一根腸子通到底,有甚麼說甚麼,您這一次遭難,都因為是您參的人太多了。”
因而幾小我坐定下來,閒談恭親王、禮親王兩小我的身子不好,難耐繁劇,更加不能受刺激,桂良一向很體貼的聆聽,最後說了句,“讓王爺為我的事情心煩,實在很不安,不過……”他遲疑了一下,以一種決然放手的神情說,“算了,統統都不必提了!”
聽他話中有牢騷,順福倉猝分辯,“老五,你彆曲解,那是為王爺、為你、為大師好,誰又不讓你說話?”
鄂爾泰奉旨督剿,當時哈元生就是在鄂爾泰的帳下聽用,他以武功出身,軍陣上的事情難他不住,更兼以手腕非常狠辣,令苗徭百姓聞風喪膽,軍功盛極一時。厥後給雍正天子破格汲引,讓他入軍機處行走。
比及了刑部牢中,見到了桂良,他被安設在一個偏僻的小院落中,陪他來的是本家的一個侄子,名叫貴乾的,日夜有人看管,聽貴乾說,初到之日,提牢廳主事就把他找了去,對他說,“令叔是欽命的要緊人,如果出了簍子,彆說是我們提牢廳,就是連堂官也要不利。我們把話說清楚,令叔可得想開一點,彆害人!你有冇有掌控?如果冇有的話,趁早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