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節 國債(2)[第3頁/共5頁]

“回皇上話，已顛末端巳時了。”驚羽清澈的聲音說道，“主子但是要傳膳嗎？”

天子笑著搖點頭，“閻敬銘，這就是你猜錯了。你覺得這第一次發行的國債，有多少，能夠是為百姓所佩服，並且肯於認捐的？”

“不要緊，你起來發言。”

文祥、閻敬銘、肅順等真恰是心悅誠服！如何也冇有想到，數千萬兩的國債發行尚未開端，竟然為這位主兒想到了這麼很多？幾小我跪倒下來，以頭觸地，“皇上聖明！國債發行，一舉多得，臣等愧不能及！”

閻敬銘再度爬起，一張略顯醜怪的臉上儘是鎮靜之色，“皇上的話，令臣有所得。便如鹹豐七年，英法兩國輕冦海圉，臣本來覺得，英人虎狼成性，難以順服，不經教養，故而有此衝犯之舉，後經皇上開導，原是為好處二字。”他彎著腰，坐在杌子上，賠笑說道，“但臣本性癡頑，明知皇上所言，俱是至理之論，總感覺難以融會貫穿——莫非隻是為了好處二字，便要不吝出兵而戰嗎？這一次臣明白了，恰是為鴉片不準以後，英人本就冇有旁的物產，能夠流入我天朝，相反的，倒是我天朝，無所不有，儘皆是西洋所稀缺之物，此消彼長之下，則這等貿易順差額度，也就變得日趨增益，無可停滯了。”

“臣在。”

“是，皇上天語教誨，臣服膺不忘。”

肅順擺佈看看，小聲說道，“皇上，郭嵩燾的這份奏摺？”

天子笑著用象牙包金的著子點著菜道：“這點膳也倒罷了，還是隨便兒些的好，這鍋子麅子肉、炒雞大炒肉閻敬銘放開量用——把他跟前那碟子青芹拌苦瓜換過孫瑞珍這邊。你們辦事在外都是辛苦人，本日不要拘泥，都進飽了，冇的剩下也是暴殮天物。來來，進進！朕也放開，不講究‘食不語’，能夠聊談天兒……”說著夾了一著酸菜漸漸嚼著，笑道，“朕在京中也用過揚州酸菜，覺得天下無對；殊不知，這山西酸菜又是一絕好風味！”

“這一次發行的國債，與其說是為了鐵路大工籌集資金，倒不如說，是趁此處理英法等各國夷人，為彼我兩國越來越高的貿易順差！”天子端起茶盞，抿了一口，卻不再多做解釋，而是問文平和閻敬銘，“你們兩小我，一個管著總署衙門，一個管著戶部，都是與此有關的大臣，你們覺得朕說的是甚麼意義呢？”

“肅順，你是管兵部的大臣，你如何說？”

“臣明白了。”閻敬銘喝彩一聲，俄然想起這是在禦前，又趕快跪了下去，“臣吼怒君父，請皇上恕罪。”

閻敬銘一愣，情不自禁的辯白道，“這，隻要朝廷各級官員，當真曉諭百姓，百姓感念天恩，皇上多年來愛民之情，……”

“便是心中感激，莫非就要人拿錢出來嗎？再說，朝廷以三年為期，為百姓兌換國債，本金以外，還無益錢？如許的話，你說出來，也要人家肯信纔是的。如果給人家問一聲，‘天下哪有如許的功德？朝廷敢莫又是在騙我們吧？’你如何作答？莫非你閻敬銘還能一個一個的下去講解清楚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