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節 托妻寄子(2)[第2頁/共6頁]

“如何會？”

送行回城，文廷式內心很亂，又想回家，又不想回家。一向等車子進了棲鳳樓衚衕，他才決然決然地叮嚀車伕：“上麻線衚衕。”

“東洋用兵，不敷半年，銀子已經水普通的淌了出去，前數日見到翁同龢，聽他說，數十年積累的產業，現在都快見底兒了。”

“我也不想去。”龔夫人毫無神采地答說：“去過一次還不敷嗎？言語不通，氣候又熱。”

“我還住在這裡！我總得有個家。”

梁鼎芬無可何如地苦笑，“不如此，又如何？”他問：“莫非去奔競追求，還是痛哭流涕？”

最後這句話，就如把穩一拳，搗得梁鼎芬頭昏眼黑，好半天賦問出一句話來：“那麼，你說如何辦呢？”

這是問到奧妙之處，也是觸及忌諱之處，立山略想一想答道：“還冇有準數量，看錢辦事。”

立山雖是意園的常客，但文廷式卻並不熟，曉得他是天子麵前的紅人，擔憂他們有甚麼不敷為外人道的話說，因此便問仆人：“我該避一避吧？”

“你既然不想去，那就好極了。”梁鼎芬有著如釋重負之感，“我倒問你，你想住孃舅家，還是叔叔家？”

“我上船就睡，睡到上海。”

立山的儀表，卻真不俗。穿一件藍紡綢大褂，白襪黑鞋，瀟蕭灑灑地走了出去，瞥見盛昱，一甩衣袖，搶上兩步請個安，行動輕巧，衣幅不動，彷彿唱戲的‘身材’似的，標緻極了。“豫甫！”盛昱指著文廷式說，“見過吧？萍鄉文三哥。”

“喔，”梁鼎芬問：“叫甚麼名字？”

立山苦笑點頭，“我們這位主兒啊！”

這話在文廷式隻聽懂了一半，梁鼎芬是說成進士、點翰林，或者分發六部做司員，他的京官是當定了。但是何謂‘悠長的籌算’？這一半他卻弄不明白。

“當然。他也是多情的人。”

文廷式笑笑不答。他要引出立山的話來，不肯胡亂附議，如果表示同意，則統統儘在不言，冇有甚麼動靜好聽了。

“仍舊住在這裡！”梁鼎芬說，“我拿弟婦托給你了。”

“星海，有句話我悶在內心好久了，明天不能不說。你刻‘二十七歲罷官’那方閒章，彷彿今後高蹈，不再出山似地。這個設法要不得！”

“孃家！我冇有孃家！”龔夫人嘲笑，“就為我爹孃死得早了，才害我一輩子。”

這話倒也不錯！梁鼎芬冷靜地在內心策畫了好一會，起家出屋，到跨院去看文廷式。氣候冷，文廷式正在屋子中歇息，梁鼎芬進門便說：“三哥，你不消往會館裡搬了。”

“豫甫！”盛昱聽他說完，沉吟半晌，問道：“修園子的工款多少？”

立山對於修三海的工程費數量，始終不肯明說。盛昱識相，不再往下詰問，文廷式當然更不便插嘴，以是這個話題，並無成果。

“但說無妨。”

大清的南北兩洋水兵在兩線和日軍作戰，固然成果是令人歡暢的，但過程中透暴露來的題目重重，也無一不遭到舉國存眷。

“如何說冇有人照顧？你的好朋友不是多得很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