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節 科場趣事（2）[第2頁/共3頁]

擺佈號舍中哼唧有聲，崇實站起來走疇昔看看。隻見兩個舉子都是一籌莫展的拿著錘子、釘子發楞，很明顯是那種五穀不分，隻知讀書的書白癡。當下幫他們安排安妥，再回到本身的號舍草草的用罷晚餐，在這站不直，睡不平的號舍中閉目養神。不知不覺中沉甜睡去，直到有人呼喝：“接題紙，接題紙了！”才把他驚醒過來。

四總裁肅具衣冠，在內簾門口跪接。自此而始，關防特彆周到，隻準進，不準出。因為那三本書中，有硃筆圈出的題目，總裁請長於書法的房考官寫好題目，監督工匠呆板、印刷、點清題紙數量，一張不準漏出。如許從早忙起，總要忙到半夜，方始伏貼。以是發題紙總在三月初九的子、醜之間――當時已經是三月旬日的淩晨。

這時候號口已在放飯了，按例一份白米飯，一大碗寬湯的紅燒肉，名為紅肉五花湯。崇實吃得一飽，倚牆假寐。三篇文章伏貼，而時候還很餘裕，表情天然輕鬆，閉上眼就有濃厚的睡意，固然睡得並不舒暢，但也直到上燈時分方醒，再將打了一天腹稿的一首五言八韻的試帖詩做好，臨時丟在一旁。

謝增還好，是十八號，崇實就冇有那麼好的運道：他分到的是六十二號――號舍七十間相連，最後一間是被稱為‘屎號’的廁所，間隔近在天涯，聞著這讓人作嘔的氣味，的確甚麼心機也都給熏跑了。

從連三元老店出來，向左一轉就是貢院。站在路口望疇昔，但見人頭攢動，人聲如沸。五開間的大門，豎著三方直匾，中間是‘天開文運’四個泥金大字；東西兩方題的是‘明經取士’和‘為國求賢’。進了大門是二門；二門以內，便是龍門，送考的人到此止步了。

崇實他們兩個的號舍在東麵，是馳名的龍字號――龍字號的著名，有兩個啟事，一個是乾隆九年，高宗臨幸貢院，看到舉子們在那一間站起來挺不直腰，躺下去伸不直腳的號舍中，“代賢人立言”的苦況，大為打動，禦製七律四章，刻碑建立於貢院正廳的至公堂中。詩中有詞臣稱道，說是“添得青袍多少淚，言孔言孟大是難”，此中的的“名句”是：“從今不薄讀書人”，“百年雨露萬年心”。

出院的時候也有規定，約莫是卯正點名開端入場（也就是現在的早上六點鐘擺佈），但是實際上來自天下的舉子總數在七千人高低，每一個都要被細心的搜檢一番，全數進院結束，總要在傍晚時分。是以一整天的時候，貢院前的大街上一片亂糟糟的氣象，比之趕廟會也不遑多讓。

如許的試題在崇實而言不是難事――四書文的三個題目，倒有兩個在文社中摹擬過的；此中對勁的片段，都還記得，恰好用上。當下鋪好筆硯，讓號軍沏了一壺茶來，拿考寓房東所送的狀元糕之類的乾點心，閒嚼充饑，悄悄構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