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節夜遊金陵（1）[第1頁/共5頁]

“朕剛纔見桂良的時候，健忘和他說了，等一會兒朕傳旨，著他安排一下，過幾天，趕在試乘火車之前，朕和你們到秦淮河上旅遊一番，也好明白明白這江南風景，不枉南來一次。”

“是，女兒謝阿瑪。”

“不要。朕明天就想一小我出去逛逛。”

甘子義撲哧一笑：“掌櫃的，你說反了。”

趙小泉說了幾句場麵話，台下也真有那慷慨的，順手一拋，拋上來一塊銀兩，趙小泉撿起來看看，竟是五兩銀子的銀餜子，倒感覺難以接受了：“這位客長如此厚賜，教我何故為報？”

“不敢，我姓甘。在家行四。”

“啊？”侯青呆了一呆：“啊，是，多承四爺指導，小老兒胡塗了。小二，還不快點給四爺泡茶？”

“是。”

皇後笑了一下，在女兒耳邊說了幾句：“去啊，阿瑪脾氣最好，不消怕的。”

重新煮開了水，沏上甘冽的芽茶，甘子義端起茶杯，一飲而儘：“好茶這等上好的茶葉，老爺府中也有，何如府中除了我以外，並無同好之人，獨酌有趣，久而久之，也隻好束之高閣了。”

“說甚麼報不報的？”扔銀子上來的客人鄙人麵大聲呼喝，聽他說話，也是北方人：“大師都是慕名聽你唱曲的，休要白白遲誤了工夫。”

這是趙小泉看此人麵龐粗暴，彷彿唐人傳奇中的虯髯客，觸機想起《紅拂記》中的曲文，逃海一闋苦楚悲壯，必能夠合得此人的脾胃。當下輕咳一聲，擊板唱了起來：“一鞭殘角鬥橫斜，猛轉頭壯心猶熱，帝星明覆隱，王氣見還滅，漫自評鷙，打疊起經綸手霸王業。”

“有雀舌鷹爪嗎？”

“朕明白的。”天子和皇後豪情甚好，便是她說了甚麼不當說的話，也等閒不會放在心上，何況，皇後畢竟的體貼本身，當下不再隱晦：“對了，朕明天經曆的一番奇遇……”

號稱雀舌鷹爪的芽茶也就是明天他在夢中舫艙中喝到的那一種，這類茶的喝法就是要一口飲下——以是如煙看到他能夠如此識竅，纔有那樣奇特的神采。

“搖落長途裡，西風分外冽，秦娥夢斷秦樓月，樂遊原上淸秋節，鹹陽古道音塵絕，柳色年年傷彆，西望長安，那邊是雲中宮闕。 ”

甘子義仰起臉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，“隻是甚麼？很貴嗎？”

“公子，小老兒侯青給您存候了。”

看他真有點動氣了，六福嚇得瑟瑟顫栗，哪敢再說？隻好暗中求神保佑，皇上這一次出宮閒遊，可不要出甚麼岔頭啊

“見了俺親親姐姐日盛飾，靜夜相偎共玉床，偶然聯袂出蘭房，不由冷眼熟淒愴，妹自成單姐成雙。”

蘭妃心中好笑，說得這麼冠冕堂皇，還不是阿誰甚麼賽香君蜜斯描述丟臉，入不得皇上的龍目？

明朝的曲藝筆墨傳播極廣，不過內容大多有陰穢的內容，《東郭記》全本的筆墨皆是如此，要當真提及來，這一段鑽穴隙倒是此中比較乾淨的哩。饒是如此，在甘子義聽來，也是食指大動，聽他唱到一個段落，立即叫起好來：“好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