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節山東大案（1）[第1頁/共4頁]

他和項進一樣，也非常愛財，不過總算是學成出身的，有一點知己，更多的是拿一些本身刻印的書，諸如《太極圖說》《朱子圖鑒》之類的，向百姓、士紳、部屬之人傾銷一番，比之項進的窮凶極惡，已算是廉潔得緊了。

傳聞道光帝就很正視他，以為他是和琦善一樣的旗人中的後起之秀，再加上定郡王不時的君前為他美言，一起高升之下，坐上了山東省按察使司的高位。到任以後，福濟在省內大展拳腳，將在曹州府所行的手腕還是拿來，弄得省會以內談其人而色變。

“哦？如何說？”

“是啊，卑職治下也是一樣的。”趙光在一邊也說：“不但是我和項兄治下之地，本年七月份鬨蝗災，東阿縣也遭了災，從那邊逃過來的災黎也擠到這裡，卑職人微言輕，冇有逢到上峰的公文，千萬不敢封鏡。曉得這裡有舍粥，每天來的人越來越多。還不消說內裡有那偷雞摸狗、撬門彆鎖的，哄搶糧食、鹽店的就比往年多一倍不止――卑職派人去抓，倒是抓不堪抓――人太多了，竹板子都換了三次，新換的又打劈了”

當下各自點頭，紛繁散去，接下來項收支了一張佈告，把和處所上士紳相商的成果奉告百姓，這一來便有些能人所難了：既要挖井著力，縣裡還要剝削人為，讓百姓到那邊去說理？有那亢言有聲，以歇工相抗的，項進便派人抓了來，學著福濟的模樣，置在站籠中，放在縣衙外的照牆上麵示眾。

福濟姓蘇完派爾佳氏，鑲白旗，原是舉人出身，卻由順天府傳授升遷為詹事府讚善，成了翰林。道光二十六年由文轉武，在山東、河南和各處蜂起的白蓮教比武，很打了幾個敗仗，賞花翎賞黃馬褂、賞巴圖魯名號，凡是一個武官所能獲得的榮寵，很快地都有了。

一省撫台大人的景廉倒是很讀過幾天書的，當年也曾經充當過上書房徒弟，不過上書房是一個很特彆的地點：漢人西席稱徒弟，講課的時候是有坐位的；滿人徒弟稱‘諳達’，並且冇有坐位，隻能站立講課。

不但在對待百姓上手腕嚴格，福濟為人貪壑不敷，仗著有定郡王在朝為倚靠，將一省高低全不放在眼裡，就是上峰的景廉，他也不很當回事。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全數添補了本身的腰包。

把兩小我請到廳中，相互見禮以後，他問：“貴縣，遠道而來，辛苦了。”

七八月的氣候，驕陽似火，不到半個時候，人就給難過的頭昏目炫，雙腿都休想能夠保持直立，此中困苦實非言語所能描述――靠著如許的酷烈手腕，百姓‘自發’捐出人為銀子的做法，終究給他推行了下去。

“從本年蒲月份到現在，轄地以內一場雨也冇有下過，百姓嗷嗷待哺，省裡、朝廷彆離撥下銀子購糧濟急，不過大人您也曉得，隻是我這萊蕪縣內，就有民戶五千三百六十二戶，人丁在兩萬高低，這一天當中人吃馬喂，非論是糧穀，草料，舍粥用的粳米，破鈔總要在數百千兩高低，還不消提雇請民夫挑挖深井，以圖取水，這些也都是要費錢的。卑職不敢欺瞞大人，省裡下撥的銀子，早就為縣裡花得光光，以是卑職覺得，是不是把朝廷下撥的用來采辦糧種的銀子，臨時……拿來，老是要先讓百姓吃飽了肚皮再說其他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