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節 國政[第2頁/共4頁]

這一次到山東，天子獨自降旨，也還罷了，恰好又要裝佯，有一次和沈葆楨談事的時候，提及對載澧的調教，很隱晦的問了問對方的定見。沈葆楨如何敢說一個不字？但神采發白，額頭冒汗的模樣，讓天子也替他感覺難過，替他想想，也真是天下第一大窘事。大阿哥到了學院，即便循規蹈矩，還要有人拿著放大鏡找弊端呢！到時候，他如果管，管不起；不管，又難以服眾。實在是進退兩難。最後不等沈葆楨說話，他又把此事收了歸去。

“這不是敢當不敢當的題目。秀慧在宮中，天然有朕和她額娘教養，出嫁以後，便是夫家的人，更應當尊敬、遵循夫家的端方。朕曉得，你們漢人家的端方大，做媳婦的，又是出身天家，很多事情不懂，都要重新學，如果一時之間有未能順通人意的，你……看在朕的麵子上，容忍她一二吧。”

他固然不說，天子也能想獲得，乾乾的笑了幾聲，“好吧，朕曉得了。”他說，“你也不必和朕苦著一張臭臉。普免賦稅，朝廷天然是少拿了些錢，但藏富於民，莫非不也是一件無益民生福祉的大事嗎？長遠的不必提，鹹豐十四年，朝廷發行的第一期鐵路國債到期，這件事你老是曉得的吧？有多少蒼內行持國債向朝廷要求兌換的？連總數的三成也不到，對不對？你們覺得這申明甚麼？申明蒼內行中有錢，不缺這一萬兩國債，百十兩銀子的進項。”

“秀慧這孩子，偶爾會很玩皮。但本性不壞。嫁到你家，雖是朕的女兒，卻也要恭恭敬敬、規端方矩的做你的兒媳婦。如果有甚麼做得不對的處所，你該說便說，該管就管。涓滴不必因為君臣之份，而有所瞻顧。唐時的郭愛還怒打金枝呢，朕固然不鼓勵這等暴行，但秀慧如果然的不聽話的話，也無妨援引前例。”

“如何呢？”

奕等民氣中喝采，公然咬人的狗是不叫的，閻敬銘常日裝得一本端莊，誰曉得拍起馬屁來，竟然如此的不露陳跡？公然，天子也為他的話大大的騷到癢處，對勁的淺笑起來。

說過了這件事，閻敬銘俄然又說道，“實在，臣還一件喪事，要向皇上道賀呢？”

“哦？”

“那好吧。就準了李鴻章和卞寶第所請。”天子向下看了看，問閻敬銘，“各省報上來的解部銀子的總數，已經到部了吧？本年有多少啊？”

本身的兒子是個甚麼德行，做父親的豈有不知？載澧本性不壞，並且也能吃得苦，從他能夠跟船到英國海港，又押船返來，便可見一斑。隻是有些莽撞、毛躁，加以書讀得不好，便顯得在兄弟當中，等而下之了。

天子東巡的路上，賞了三四兩位阿哥入部學習的機遇，剩下的太小冇有體例，一個比眾家兄弟年長很多的大哥，卻冇有下落，載澧天然焦急，因而也和天子請旨，天子當時說，到山東以後再定——他本來打著的策畫，是要讓兒子到水兵當中供職，哪怕是在船上做一名淺顯的炮手呢，也好過荒廢光陰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