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節橫生枝節[第2頁/共6頁]

“皇上預感到此，以是上諭中纔有‘斷斷不容因人、因言廢其事’的聖諭。”寶鋆誦唸著折底的硃諭，他又說：“你們看看，這此中另有一段：‘……雇請英人及四方之國人於館中擔負教習一事，更易為天下人攻訐、指責，甚或有漫罵之言。爾等萬不用心存疑竇，遇事彷徨，更不必理睬那等鼠目寸光之輩荒唐談吐。統統有朕為爾等做主。罷休去做，不必猶疑。’”

對於徐繼佘本人，很多人也以為天子必然會大加撻伐，他本身掉腦袋都算是輕的。仿照高宗年間成例，這等筆墨之禍最是連累深廣，非論是編輯其書的，還是印刷的，乃至是售賣的，都要跟著一體不利。不想最後的措置竟然是出人料想的輕鬆，著將徐繼佘交刑部待堪，其他相乾人等卻全然不問——和上諭中提到的他所犯下的罪過比擬，輕得都有些古怪了。

一句話給奕提了醒，豁然張目問道：“對了，徐繼佘現在在那裡？”

“那就好，一來百姓能夠賺到錢；二來也能夠通過如許的事情，讓各方夷人熟諳到我天朝百姓的才氣和熱忱。於兩邦來往，也是大有好處的。”他一邊說，一邊站了起來，向外走了幾步：“京中事物繁忙，你們難獲得熱河來一次，老六，明天見過老太妃，給白叟家請過安，就歸去吧。”

“百姓呢？於這等事但是有甚麼張望之情嗎？”

“是。回皇上話，臣在各國領事館工地前也曾經問過操執役的百姓，都說洋人固然說話不通，卻非常客氣，並且人為給得很風雅，特彆是顛末英國領事館的扶植以後，以是，新建的各國領事館扶植之前，來插手者絡繹不斷，非常主動的模樣。”

“臣在。”

奕兩端忙得不成開交，就在這個時候，來自熱河行在的批旨轉了返來：“……皇上在熱河也聽到了？”

“臣不敢言辛苦二字，隻是，外間有不知臣者，皆覺得總署所設、所行，都是一些媚外之舉，……”奕神采間儘是牢騷，看得出來，有很多的委曲積在心頭。

奕不敢擔擱，帶著李鴻章和寶鋆向賈禎拱拱手，快步跟著蘇拉穿廊過院，到了煙波致爽殿側的上書房中，天子正在和翁同龢、崇實在說話：“……當時，主子聽趙老先生說過以後，也深以其人其行動然。國度取士，原不是在尋求筆墨堆砌之華麗，詞翰典故應用之奇妙得體，而是在為國尋求抗直敢言之人，無益邦家，無益朝廷之策。”

奕不敢多看，合上摺子跪了下來：“倭大人所言句句失實，東交民巷拆改之事，老是臣辦事操切，有不公之處，請皇上懲罰。”

唸到這裡，寶鋆隻感覺心中熱乎乎的，放下虧本：“皇上聖明，深知我等。我等身為主子的，天然也要儘力報效，上抒睿憂。”

當時即位不久，君威初初建立，穆彰阿被貶斥出了朝堂，天子卻也不敢自樹銅表，相反的，因為新政的推行，反倒還要對這些先朝的老臣子禮遇有加，朝政上的事情，能夠滿足的，都要儘能夠的滿足——就是如許一個時候，有人上表章彈劾徐繼佘，天子天然要詔準，將徐繼佘下獄——一關就是三年之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