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節餘波未靜（3）[第2頁/共5頁]

三百人都要殺，隻要一個胡小毛因為一念之仁而為天子開金口免死，無不讓人升起禍福無常的古諺來：“至於其彆人，朕本來也設法外施仁，但為今後兵製大行其道計，也不能不狠下心腸了。軍機處，擬旨：光武軍鎮標第二營殘剩兵士三百零九名，於戰事膠著之際，不戰而逃，棄友軍於不顧，幾近使朕全殲英夷於安山湖之計謀付諸東流，天理、國法、情麵皆無可恕之道。著兵部尚書，軍機大臣柏葰齎旨到西山銳建營，將營中所屬兵士一一驗明正身，本日中午，馬上行刑”

“回皇上話，從未有過。新軍所需軍姿、糧餉等物，不待拖延光陰，每到月初，都由戶部派人定時解到。臣不敢欺瞞皇上，平常軍中所屬長管為之傷神之事，臣在新軍當中從未感遭到。”

賽尚阿聽他話中之意還是不肯放過浦字營中殘剩的將士，心頭突突直跳，鼓足了勇氣越眾而出，“皇上，主子有話說。”

柏葰齎旨而行，乘轎出了西直門，一起向西，近巳時，纔到了位於西山腳下的銳建營。這裡除了銳建營所駐防以外，另有從山東一戰中載譽返來的光武軍的三個營，此中除了被打得幾近垮掉了的浦字營以外，另有李元度的清字營和程學啟的忠字營，稠濁其間，臨時安設。

身後的中軍一擁而上，把楊士成按翻在地，胡亂的堵住他的嘴巴，拖到了一邊。柏葰兀自恨恨的說道：“其間事了，本官再找你算賬”

顛末如許一番鬨劇，柏葰穩了穩心神，持續唸到：“查：光武新軍鎮標第二營之下兵士，山東人士胡小毛，於潰敗之際，不顧己身，勇於救濟被創袍澤。一念之仁，上感於天。朕以仁孝治天下，取其仁義之氣，免其極刑。欽此”

“皇上聖旨中倒冇有說必然要這些人屍首兩分，不如就改成用火槍吧？總要給將士們留一個囫圇屍首。”

“不過嘛，這三百餘人中，也並非儘數皆是可殺之輩，並如同曾國藩報上來的，有一個叫胡小毛的兵士，於敗退之際，聽聞有袍澤呼救之聲，該員回身援救，雖最後其事不成，本身反倒也為英夷擊傷——但僅憑他這番守望互助，臨危不懼，救濟火伴的行動，朕覺得，便能夠免其一死”

胡小毛就是在疆場上援救戰友，卻同時給英軍的槍彈擊中的阿誰小兵，他受的傷不是很重，歇息了幾天，已經不礙事了，聞言趕快趴下去，砰砰的見麵：“謝主隆恩”

柏葰不熟諳此人，聞言點了點頭，“楊士成，既然你也是軍中參將，想來你也曉得，軍法無情這四個字吧？二營兵士臨危撤退，放棄陣地，棄友軍於不顧，幾近使皇上全殲來犯之敵之聖望化作泡影。本官問你，憑這幾條罪名，又如何能夠恕過？”

“你說吧。”

“那如何辦？”

養心殿中，天子叫大起，群臣拜倒施禮以後，六福唱喏一聲：“起”

“聖躬安。”柏葰答了一句，上前扶起阿勒精阿：“阿大人，此番要多多勞動大人及營中弟兄了。總要把差事辦得妥妥鐺鐺，更不能出任何的亂子纔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