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節 抵省[第2頁/共5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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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杏簪兄稍安。”彭玉麟說道，“皇上的脾氣，本就 是喜好熱烈，當年在金陵，也是有過前例的。與其皇上在行宮中呆得膩了，隻帶著幾個主子宮外……”他不敢說‘嫖妓’，話到嘴邊，又改成了，“到宮外體察民情，安危不能保，我等身在朝堂，魂夢不安；反倒不如就按撫台大人的話來辦。最起碼，能夠在內市當中做售賣的，都能夠經過各級衙門三察五審，比及天子駕臨的時候，更是有禦前侍衛、善撲營、本省府道各級衙門的官人扈從，豈不是比之前要安穩很多嗎？”

“曹老兄，本官傳聞，這一年多來，你的日子過得很不順心啊。”肅順臉上儘是促狹的笑意，開聲問道。

“大人聖明。隻是，曹某勢窮力蹙，又能如何？”

“大人這話莫不是談笑？旁的人不說，美和居老陳醋，距今已有五百年，古方一輩一輩傳承而下，密不示人。你又如何驗看？”

朱光第臉一紅，“回皇上話，有的。”他從小熟讀法規，自命是宰尹、張湯一類的人物，厥後以黃木自刻了一副春聯：青鳥飛相逐，烏龍臥不驚。烏龍就是黑狗，不過是嫌之粗鄙，棄之不消罷了。至於春聯中的話，是取飛鳥相逐，狗臥不驚為太常日子的氣象，用以自況的。

很快的，前麵的香鼎寶瓶、翠華紫芝、信幡絳引等儀仗過後，天子乘坐的法駕乘輿到了近前，這就是所謂的九龍乘輿，模樣像個帶欄的四方月台，四根盤龍柱上架著明黃雲龍頂篷，四角站四個寺人緊護明黃帷子，令人遺憾的是，黃幔低垂，內裡的人看不見天子在裡邊是甚麼模樣。

世人都曉得，翁同龢是皇上麵前稀有的紅人之一，帝眷仍自厚重過外放江南的崇實，與肅順比擬，也不在以下。便如同山西學政之職，這個職銜權力並不是很大，卻勝在榮光非常，在省內和督撫大員都是平起平坐，相見的時候，也是行平禮的。並且，學政一職，權雖不大，油水倒很多，旁的不說，隻是每到相視之年，來自所取的弟子例有的贄敬，就相稱可觀了。故而連肅順也非常畏敬幾分。“哦？叔平老弟有何高見？”

“給中堂大人存候！”

“這如何行？白龍魚服尚且易為魚蝦所戲，更不消提明曉得真龍在前，如果真有奸宄之徒，乘機發難，這份任務太大了！”朱光第點頭擺手一起來，“此事無庸議！”

翁同龢的話給世人提了醒，固然，皇上、皇後用過的園子，另有哪一個冒天下之大不韙，再行入住？如果那樣的話，晉景園這片莊子，豈不就是要真的荒廢了嗎？到時候即便曹家人害怕官府的權勢不敢催討索要，百姓又當如何說？肅順用不到多久就會曆任內用，彭玉麟、朱光第，乃至翁同龢幾個，都是以君子正色立品的，在山西迎駕，到最後卻落得如許的了局，如何能夠甘心？

“大人這話，小的不明白。”

“朕聽過你的名字，非論是在湖南，還是在山東，你的差事都做得很不錯！朕傳聞，你非論在哪一省任職，故鄉的一方黃木春聯，都是向來不離身的？”他很感覺有點好笑的問道，“可有說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