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節天子拜年（2）[第3頁/共4頁]

六福還是第一次聽，忍不住撲哧一笑。天子一如耳就聽出來了，這是聞名的相聲段子《賊說話》，隻是不曉得和後代聽到的有甚麼竄改冇有？

他身邊的火伴立即伸手一攔：“您慢點兒，如何叫偷雨不偷雪，偷明不偷暗呢？”

“哎，那就對了。賊人一看，這家不能動手——同道中人啊”

“哎呦，您是天津來的吧？”小販嘻嘻一笑，“在這天子腳下，但是少見。得嘞，本來賣兩文錢的，看您是外村夫，三文錢您拿兩串吧”

看著天子不幸巴巴的模樣，翁同龢無法的一笑，“那，不如請皇上禦駕到臣的府上去？一來能夠放心享用，二來，微臣也可安閒安排？”

“聞聲內裡嘩啦一聲響，這家人曉得有賊來了，伉儷兩個顧不得敦倫之事，趕快點起燈火，這就要不利”

天子也大感訕訕然，低聲問道：“ 如何，你也到琉璃廠來了？”

“孫少兄？”這個名字在天子聽來非常感覺陌生，用手一指前麵的孫毓汶，“就是他嗎？”

“那，容主子給主子帶路。”主仆兩個一回身，劈麵恰好遇見翁同龢和孫毓汶走了過來，四目相對，翁同龢愣住了。

“您想啊，”捧哏的是個麵孔很清秀的小夥子，天生了一副笑眼兒，挺直的鼻梁，看上去很討人喜好的模樣：“偷雨不偷雪，有甚麼足跡也給雨水澆冇了。”

“小的朱少雲，藝名窮不怕。”

翁同龢一笑點頭，“我二人平輩論交，這前輩二字，再也休提。”他說，“今兒我帶你到琉璃廠去走一走，闈中所用，種類繁多，提早些光陰購得，也好讓你熟諳一番，免得入闈以後，慌亂難成。”

不過，經此一事，孫瑞珍小人行動傳遍天下，成為清流的笑柄

“主子，明天非比平常，飯莊酒坊當中，臣怕有很多人識得天顏……不如，由臣陪主子返駕吧？”

“是。叔平兄金玉之言，晚生永誌不忘。”

翁同龢回身找了找，早不見了方纔所見的蹤跡，孫毓汶前行幾步，轉頭問道，“翁兄？”

“也好，恰好給翁二銘拜年。”天子嘻嘻一笑，“多年來，隻要你們這些人給朕拜年，朕還冇有給臣下拜過年哩”

天子也不睬他，徑直在前麵閒逛，身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，扯著嗓門在呼喊：“冰糖葫蘆兩文一串兒……”

“不可。”天子用心和他開打趣，“哪有你如許做買賣的？欺負我是外埠人還是如何著？賣旁的人就兩文錢，賣我就三文錢兩串？不可，不可”

天子一起走來，表情大好，聽前麪人聲鼎沸，呼哨之聲大起，圍了好大一圈的百姓，不時收回陣陣轟笑聲，心頭獵奇，竭力擠疇昔，正有兩個身著青布長袍的男人站在一張方桌前麵說相聲：“……所謂偷雨不偷雪，偷明不偷暗。”

孫毓汶又有一番拜謝，自不必提。

孫毓汶失了狀元名頭不算，孫瑞珍身為鄉試正主考，明知其子入闈，而私心作怪，不肯自請躲避的事情也給一個監察禦史，名叫玉麟的揭露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