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節 天子拜年（5完）[第4頁/共5頁]

“哦？”

“是。”曾國藩說，“犬子赴試之年，磨了墨請臣之二弟寫字，他開打趣說：‘你就喝一年墨，肚子裡不通還是不通。’故而有此一說。”

“喳。”存佑承諾一聲，等載澧和阿瑪辭了行，這才拉著孩子的iǎ手，領著他出廳去了。

“主子不敢欺瞞主子，主子這首詩文，乃是經下人潤è以後，方始功成。”

打發大阿哥回宮，天子方回身說道，“剛纔曾國藩言及的，各省兵製改法新政之事，柏葰，你是管兵部的大臣，你如何想？”

天子老誠懇實的搖點頭，“朕……不明白。”

“你？？”不但天子為之一愣，世人亦無不側目，“你竟然也會作詩了？這倒是奇聞。說來聽聽，可不如果甚麼順口溜啊？”

周祖培麵有恰當庭侃侃而談，“去臣想來，兵士害怕離軍，並非是心存君父家國，隻是捨不得這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落拓日子，即便為順從上命，裝出一副奮勇磨練的模樣來，一待事過，又有故態複萌之弊。這還不算，各省汰撤兵員，以新兵充盈其間，如果為這些人的惡習，連帶著新兵也感染上了好逸惡勞的習的話，則皇上多年來的苦心，就全數付諸東流了。”

“是。自鹹豐七年十一月十六日，臣奉上諭入值軍機處以來，多見各省督撫奏陳，請旨在省內照兩江前例，修建鐵路大工。便是兩廣總督桂良，亦於聖駕迴鑾以後，上書言事，自請在省內以自籌之法，修建支線鐵路……臣想，鐵路大工，動用民夫何止百萬？如果以此收攏汰撤而下的兵士廁身其間，一來可省卻官方青壯投身當中，乃至田力不敷之虞，又可為兵士謀一前程，可謂是一舉兩得之舉。”

翁心存也趕快跪了下來，“皇上，富大人所言極是。聖駕離宮，非悠長之計，臣懇請皇上還宮，以安臣民之心。”

“主子覺得，無妨緩緩圖之，一省一省的推行下去，及等數年以後，百姓越加認同新政，感戴皇恩，則便是有少數兵士從中裹挾，主子想，也不至有民變之事了。”

這個職位非常首要，約莫相稱於明天的都城衛戍區司令員，‘一呼而集數萬兵士’，非是天子極其親信的近臣不點。富廉能夠雀屏當選，在於他和天子的妹婿德穆楚克劄布有姻親之誼——他的福晉，恰是德穆楚克劄布的親妹子。

合法此時，水獺衚衕外的街麵上人聲鼎沸，車馬喧闐，不曉得出了甚麼事，禦駕在府中，出了任何岔子，都是擔待不起的，翁同龢不敢怠慢，趕快跑了出去，不一會兒的工夫，又轉了返來，“皇上，九提督富廉富大人奉了皇後孃孃的懿旨，來此請駕還宮了。”

富廉涓滴不敢怠慢，帶人趕到，經過肅順引領，進廳跪倒，“主子富廉，叩見皇上。”

天子為周祖培這番話悚然動容了，將光武營兵士打散，派駐到各省去，一來是製止呈現將帥擁兵自重的狀況，二來也是為了讓這些人起到一個傳幫帶的感化，如果恰如周祖培所說的，到外省任職以後，為之淨化，兵製之法不得推行，反倒使前期所做的統統事情，全數泡湯？這是他不能容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