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節 旅順口(1)[第4頁/共5頁]

因而，台前旗杆上一麵金黃大旗，冉冉上升，升到頂端，隻聽隆隆巨響，硝煙迷漫，波飛浪立，炮火都集合在一處。轟過一盞茶的工夫，炮停煙散，那艘靶船的桅杆彩旗，早已不知去處，海麵上充滿了碎片油漬。如果這是一艘西洋兵艦，就算轟沉了。

和省內軍政諸臣彆離見過，天子還是由世人護持著，回到玉輅法輿當中，去到旅順城中搭建而起的行宮駐節，“你們當中的很多人，朕還是第一次見，不過，在袁甲三所保奏的有功職員名單裡，朕早已經有所熟諳，也能夠說是神交已久了！“他說，”便如同你宋慶吧，朕曉得你，在旅順口外海防備工程當中，持續擔值三月之久，東北的夏季，你的手腳都凍傷了，最後冇有體例，隻好請本國大夫，切去三枚腳指，是不是的？”

“朕安。”天子淺笑擺手，“都起來吧！袁甲三，到朕身前來。”

看天子表情極好，肅順服旁低聲說道，“皇上，主子大膽，有一件事，想請主子的旨。”

在行轅中歇息一夜，第二天，天子身穿黃行裝，上罩五爪金龍石青褂，頭戴萬絲生絲瓔冠，這天有些微的細雨，以是又披一大紅羽紗的雨衣。先坐紅幨灑金的明轎到校場，然後換乘特地從京師運來的一匹菊花青大馬，在震天的號炮和樂聲當中，到演武台前上馬。

“好！”天子放下望遠鏡，用力一拍雙手，“打得好！放賞，重重放賞！”他說，“旅順是北洋的流派，流派守得嚴，京師穩如泰山。將士們練習有功，要好好的犒賞！”

白叟多年以後，重見天子，心中又是歡樂，又是委曲，軍前不敢失禮，低頭快走幾步，到了他身前，“皇上？”

“臣受國恩深重，旅順海防，又是我皇上聖心垂唸的大事，臣身為一省提督，不敢因一己之私，而致皇上永固海圉的聖心不得展布，多有勤奮之行，愧蒙聖主掛念，臣不敢當。”

“回皇上的話，白日是打旗，叫做旗語，早晨是用暗號。”

天子舉起手中的單筒望遠鏡，從鏡頭中看疇昔，公然，鎮遠艦的大小和定遠差未幾，一樣是劈波斬浪，快速駛近，船上的汽笛嘟嗚作響，彷彿是在遙致敬意。

定遠艦安穩的靠上旅順口船埠，天子戴青氈緞台冠，穿醬色江綢棉袍，石青革絲麵小毛羊皮金龍褂，戴菩提朝珠，束黃線軟帶，穿青緞涼裡皂靴，步下旋梯，站到一向鋪陳到遠處的紅氈條上。“代理遼寧巡撫，臣袁甲三，恭請皇上萬福金安。”袁甲三第一個跪下去，行了君臣大禮，口中存候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