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節 未竟[第2頁/共4頁]
“哦?”天子清秀的眉梢猛的向上一揚,“有如許的事情?”
瑞郡王奕誌不知有詐,按例向朝廷請功,朝廷天然有所封賞,又賞成袞紮布黃馬褂,又賞了奮勇巴圖魯稱呼,一時風頭無兩。
但到了第二天,就有鹹豐五年的新科進士,現在翰林院任職編修的丁寶楨,上了一份奏摺,“……俄人蠶食***,兼併浩罕,意在拊印度之背,不特我之患,亦英之憂也,奕若能悟英使輔車唇齒,該當同仇。邇來之建功老將,如嶽斌、鮑超、劉銘傳、善慶、岑毓英、郭鬆林、喜昌、彭楚漢、李雲瑞等,或回籍,或在任,酌量宣召來京,悉令其詳議籌策,分駐京通津站,及東三省,以備不虞。山有猛虎,建威銷萌,故修武備則謀定。臣非敢迂論高談,以大局為孤注,惟深觀事情,日趨艱钜,西洋撓我政權,東洋思啟封疆,今俄人又故挑釁端,若更忍之讓之,今後各國相逼而來,至於忍無可忍,讓無可讓,又將何如?不管我之禦俄,本有勝理,即或疆場之役,利鈍無常,臣料俄人雖戰,不能越嘉峪關,雖勝,不能薄寧古塔,終不至掣動全域性。曠日耐久,頓兵乏食、其勢自窮,何畏之有?今該王大臣未老而精銳儘澌,欲戰不能,而俄人即將城於東,屯於西,行棧於北,縱橫窟穴於口表裡通衢,逼脅朝鮮。不以本日捍之於藩籬,而他日鬥之於庭戶,悔何及乎?”
“他們如許遠路而來,是為了甚麼?”
“剛纔說過了朱光第所管的差事,這一次說說你。朕曉得,你在安徽當值的時候,為人峻厲,卻又有肅除弊政的勇氣,故而在任上,官聲甚好啊!”他擺擺手,製止了彭玉麟要出口謝恩的話,“山西這裡,民風渾厚,很多賦稅上的事情,乃至還是前朝陳陳相因此下,朕聽肅順奏陳過,做一省藩司,你的任務很重啊。”
天子大大的楞了一會兒,這件事竟然有俄羅斯人摻雜此中了?心念電轉間,想起來鹹豐七八年間的一件舊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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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鹹豐七年的時候,皇上巡查江寧鐵路大工,臣有幸瞻仰天顏。”
聽天子天語慰婉,彭玉麟心中熱乎乎的,伏地見麵,“聖明無過皇上。山西自古以來,糧賦各項,便錯綜龐大。臣不敢說在任上殫精竭慮,但也涓滴未敢有半點拖遝,隻求能夠比完賦稅,上不負朝廷養士之恩,下不負百姓殷殷切望。本日聽皇上天語教誨,臣更當剴切一心,當真報效,將省內各種賦稅弊政,一一清理!”
天子又轉而問彭玉麟,“朕這是第二次見你了吧?”
在北京的時候,格爾斯覲見恭親王一行,酬酢以後,提出俄皇的要求:在聖彼得堡仿效大清與英法美三國簽訂的合約,設立中國領事館,促進相互聯絡;第二,伊犁南麵的要隘,特克斯河道域一帶,廣二百餘裡,長四百裡的一大片國土,版圖歸屬,向來是一個很龐大的膠葛,這一次俄羅斯人提出,由兩邊指派‘分界大臣’酌中勘定新界;彆的互市口兒三處,隻開嘉峪關一地,打消西安、漢中。蘇俄商船可到鬆花江伯都訥,蘇俄領事僅設吐魯蕃一處;最後是貿易,增加天山南北路俄商貿易,征稅條目,由中俄兩國共同商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