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節中法(3)[第2頁/共6頁]

“後事想來都預備了。”

軍情告急，劉永福向雲南垂危，並無覆信。再向廣西催餉，亦無成果。餉銀就是朝廷所賞的十萬兩，指定由廣西藩庫墊發，廣西藩司徐延旭妒嫉劉永福和唐景崧的優旨嘉獎，硬是不肯墊發，乃至連軍器佈施都停止了。這一來不但劉永福進關募勇的打算落空，連向廣東十三行所買的四百杆洋槍，價款九千兩銀子都付不出，惹得販子大吵大鬨，最後迫不得已，隻要出一張‘領結”備一角公文，請販子本身到廣西藩庫去‘領價’。

“這件事，請王爺恕卑職亂言，可打不得啊”

李鴻章特地跟翁同龢談這件事，原是探他口氣，因為他是副左都禦史，兼著辦理國子監的差事，為小赫捐納監生，起首就要通過他這道關。現在聽他口風，不但鄉試解額，無可包容‘華心’的‘夷人”隻怕捐監就會被駁。

弟子拜教員，照端方進由邊門，出用中門，名為軟進硬出。

那有這回事？翁同龢在內心說。不過口雖不言，那種目笑存之的神態，在李鴻章看來也有些不大舒暢。“實在也無足為奇。他雖是英國人，來華二十來年，一肇奇蹟，都出於我大清朝的培植……。”他把赫德的經曆說了一遍，最後說道，“他在上海海關和機器局掛著一份差事，還在兩江管帳師事件所任職，上一年又賞了huā翎和雙龍寶星。是以，英國派他當駐華兼駐韓使臣，他堅辭不就。這無異自絕於英，而以我中國人自居，現在籌算命子招考，更見得世世願居中土。我想，鑒此一片忠忱，朝廷彷彿冇有不準他招考的事理。叔平，你的腹笥寬，想想看，前朝可有外族招考之例？”

“少荃哪一天出京？”

當時如此，於今主戰派權勢昂首，劉永福和黃佐炎天然更不會退出北圻。因而法國在越南的統帥孤拔，展開新的守勢，攻破興安省，抓住巡撫，解到河內槍決，分兵進窺劉永福在山西的防區。

“王爺請想，說到這上頭，我明白，榮仲華更明白，他為甚麼一再打電報返來，說是隻好暗中佈施劉永福？他的主張對不對不說，如許做法是有深意的，為了將來媾和，法國抓不住中國的辮子。”李鴻章說到這裡停下來問道：“王爺，叨教您一句，您說法國在越南用兵，有些甚麼好處？”

轉眼天明。劉永福命令儘撤全城入城，籌辦恪守。那知城門一開，信奉上帝教，靠近法國的越南教民，趁機混進城來，良莠莫辨，並且身為客軍，無從禁止。劉永福的禁令，無形中拔除，果不其然，第二天法軍攻城，相互轟擊了一天，到傍晚時分，越南軍民裡應外合，改著白衣，作了投降法軍的籌辦。

“當然不然如何了局？”

聽到這裡，恭王大為動容，七分惶恐，三分羞惱，正一正神采，帶著責問的語氣說：“何出此言？”

“是啊枉為翰林，連個房考也未曾當過。”李鴻章俄然問道：“赫鷺賓熟不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