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節鹹豐南遊(2)[第1頁/共5頁]
“主子在。”
“喳,容主子安排。”
“臣覺得,皇上方纔所言,恰是謀國之聲。安撫百姓,則當輕徭薄賦;嘉惠士林,適應天子右文。我朝自定鼎以來,曆朝聖君均以此二節奉為施政圭臬。猶自聖祖仁天子頒行永不加賦上諭以來,百餘年間,後代子孫推行不悖,於小民百姓,福澤可謂厚矣。深仁厚澤之下,使得岩壑之士,甘效馳驅,到我皇上踐祚以來,雲蒸霞蔚,盛極一時。這也恰是我皇上勵精圖治,為天下求賢若渴之果也。”
肅順的擔憂公然變成了實際,天子在寢宮中由六福服侍著換上一身衣服,就已經熱得渾身是汗:“這裡,如何這麼熱啊?”
天子掃視了世人一眼,隻點頭“嗯”了一聲,這裡居高臨下,他的目光透過伏跪的人群和兩廂偏殿向外瞭望,行宮外運河一帶蜿蜒碧水上已是泊滿禦舟,黃旌龍旗綵樓銜接,象煞了是一條臥在行宮外龐大的黃龍。夾岸桃李競芳,黛綠粉白林間樹下,每隔數丈都搭有彩坊綵棚也都是披紅掛綠,結著“天子萬歲”“皇後千歲”各色幔帳,中間紛繁如蟻的人都依陣勢或疏或密夾岸遊移,已是一片湧動不定的人海。
“話不是如許說的,朕看過駱秉章上的摺子,關於陳醉月之流能夠在省內占有多年,成尾大之勢,當然有爾等的任務,更多的,卻還是上麵的胥吏為人胡塗,於上峰交下的差事對付了事——這些,朕固然未曾到湖南實地走一走,卻也是曉得一二的。”
“回萬歲爺的問,從鹹豐五年至今,魯省境內風調雨順,五穀歉收。便是往年夏秋之交總會有的蝗蟲之災,這數年中也久矣不見了。”
“是。他們都說,如許的一條法政公佈,無疑是朝廷成心從士紳商賈手中拿錢。如果朝廷真有如許的動機的話,隻要交代一個數字下來,各家均派報效,總要使皇上對勁就是了。又何必弄得如許的一番造作?”V
“主子哪敢啊?”六福陪著笑說道:“主子爺的聖意如何,誰敢揣摩?主子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,……”
天子為他一番頌聖的話笑了開來,“你這個翁心存啊,這半晌之間,真難為你能夠想到如許的一番說辭。起來吧。”
要言不煩,這些人都是做老了官職的,天子也不必耳提麵命的交代,轉而望向在椿壽身後的一個頭戴紅花珊瑚頂子的官員,“你便是山東佈政使勞崇光了吧?”
“山東一省,自古便是四戰之地,山東守得住,山東百姓如果能夠做到安居樂業,朕在京中就坐得安穩。一旦魯省出了大變,則天下襬蕩,國將不國矣”
禦駕進了園子,先要把皇後等後宮嬪妃安排住下,這都有外務府和宮中的管事寺人籌劃,也不消多說。
載垣不提,翁心存是隨扈的軍機處首輔,聞言在一旁跪了下來:“皇上,老臣有話說。”
“你在湖南任上,和駱秉章搭班,掌管一省刑名,特彆以鹹豐元年,招安陳醉月之流的私梟,為國著力,進獻甚大,這些,朕都是記得的。”
“皇上天語教誨,主子謹遵不悖。那不時到處心存畏敬,不敢有精力滅退之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