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節經筵日講[第2頁/共5頁]

天子的口氣更加轉冷，持續問道：“朕問你是如何曉得他持身明淨的？”

世鐸趕快躬身答說：“是，主子聽得懂。”

他一邊考慮著，一邊持續說道：“東晉皇甫謐也是當朝大儒，即令偽作，也必有所本，如‘民氣惟危，道心惟微，惟精唯一，允執闕中’，堯傳之舜，舜傳之禹，為千古聖君賢主治國平天下世世而授的心法，而危微之語，見之於荀子，可知書偽而言不偽。臣覺得，學問之道，擇善剛強，隻問善不善，莫問偽不偽；言之為善，雖偽可取；言之不善，何貴乎真？”

明天天子俄然又問起這件事，袁甲三沉吟了半晌， 他也不曉得天子為甚麼會想起這件事來，幸而他長於詞令，肚子中也實在有點貨品，便說：“皇上所言極是。古籍存疑者自來有之，或覺得偽者，尤勝於不偽者，亦間或有之。”

“相傳古文尚書是東晉皇甫謐所偽作。”

天子沉吟了半晌，“袁甲三和奕的話不能說不對，不過，主子有過，朕不能不做決然措置，更加不能冇有刑辟就原職起複，著肅順到工部任職，任職主事，從旁摒擋康慈皇太後梓宮返京蹕道修整之事，一待事畢，仍回行在交旨。”

“老六？”

這一次袁甲三要給天子講的，就是五經當中易經的一段，是《易經》繫辭首節。

“如許說來的話，你也以為古文尚書的偽書了？”

這句話孔尚任不敢再介麵了。孔穎達按照古文尚書所作的《尚書公理》一向是為士林奉為正解，考官出尚書題目，士子做八股文，皆不能超越尚書公理的範圍，不然就算違犯功令，絕無取中之望如果本身和天子的幾句話奏答不確，形成從底子上顛覆了尚書公理，必將引發極大的風波群起而攻，如何得了？隻好唯唯而退。

“是。”

“你到肅順府上，把這番話奉告他。彆的你再奉告這個主子，朕最恨的是甚麼貳心中曉得，讓他當真辦差，總要辦理得妥妥鐺鐺，一來不負你和袁甲三保薦之言，二來，更加不要孤負了朕啟用他的恩典。”

因而，由孔尚任做講授以及參謀，從肅瞻聖像開端，周曆杏壇，先師手植檀樹，曆朝曆代的石碑，最後到了孔子故居——就在禦經筵的詩會堂前麵。走到這裡的時候，天子特彆問到‘魯壁’遺址。

“臣弟覺得，袁大人所言大有事理，臣弟當年在上書房讀書之時，曾經遍閱高宗實錄，此中有高天子為兩淮鹽引案清查盧建曾，時任內閣中書紀昀事前通報，高天子大怒，詰問之下，紀昀答說：‘臣倦倦私交，尤蹈人倫之成規。’”複述了幾句在場幾小我早就曉得的朝章故事，奕又說，“臣弟覺得，肅順為保全侄子記，與人蔘議轉圜之法，恰如紀昀當年所為。”

“是。臣傳聞，本年六月間，熱河城中曾經有一方公案，南城禦史衙門的差役指鹿為馬……”

“哦？你指的是誰啊？”

“你如何說？”

“何謂古文？”

“是。臣弟必然將皇上的這番訓戒轉告肅順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