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節 舊事重提(2)[第3頁/共5頁]
天子一笑,也不做過量解釋,“今兒個是臘月二十七,你們辛苦一年,臨到年關之際,又有如許一份令人頭疼的差事——今兒箇中午不必回值房了,和朕一起用膳吧。”
天子用手一指在坐的幾小我,叮嚀楊三兒,“天寒地凍的,賞他們每人一碗***。”
這類完整不顧新年將至,天下喜慶,自上而下,雷厲流行的做法,極大的震懾了那些不聽話的旗下百姓,流著眼淚,滿含委曲的呆在虎帳中,如同待宰的囚徒普通,惶惑不成整天。
如許的奏摺呈上來,引發了軍方的狠惡反彈!留守璦琿城,批示作戰的奕山第一個上摺子,來表示對清流的不滿,以為這些人空坐在暖和溫馨的家中,胡亂進言,擾亂軍心,進而又以如許誹謗言辭欺侮兵士,他身為領兵之將,分外難以容忍。是以在摺子中請旨,本身回京,與上摺子的那些人當場對峙,以辯白清楚是非吵嘴。
天子抓住肅順奏答倒黴之機,痛加裁撤,乃至以罷相相懲,也是不得已而為之。肅順很忠心,也很聽話,但實在不是能夠讚輔綸扉之人——他的書讀得太少,說一些風花雪月之事,還能博本身一粲;論及政務,則較諸許乃釗、文祥、閻敬銘等人遠甚。如果隻以旗人之身工頭,而將他置於如許一群理學大師環伺當中,也何嘗不成,但那樣的話,在他感受就過分有些屈才了。而重懲肅順的彆的一個啟事,倒是為了敲打那些覺得在這一次對俄作戰中,卓力功勞的有功之人。
許乃釗幾小我當然也曉得天子成心在徙居旗人以後,另行發遣各省漢人出關,但和旗人比較起來,這方麵的難度更大。有多少漢人情願捨棄祖宗墳塋,先人丘壟,出關耕耘呢?
“是,主子下去以後,行文奉天府,命盛京將軍嚴加把守,不使有人再做漏網之魚。”
“對了,旗人安遷之事,辦理得如何了?”
“轉頭再說吧。”天子說道,“不管是捐助了多少,畢竟是心中顧慮大清社稷,顧慮朕躬。這些人……等來年以後,朝廷都要一一旌表。並明示天下的。”
許乃釗、閻敬銘、趙光聽在耳中,又感覺打動,又感覺好笑,“……厥後想想,這還是朕身在作戰室中,不受半點風吹雪灌之日,便有如此感受,那些枕戈待旦,浴血奮戰於疆場上的兵士們呢?一念至此,朕真是心中打動已極!這一次重賞朱洪章、胡大毛、張運蘭、程學啟等人,一則是他們確切有功於社稷,二來,朕想,無功也有勞。不要說他們不避風寒,奔行數千裡之遙,於仇敵腹心之地攻城拔寨,就算一事無成,這一次的封侯之賞,就不為濫邀!”
天子安然一笑,“這一次朕出關領兵,提及來,痛苦實在是受了很多——你們幾個都是朕的近人,陪侍朕躬多年,有些話,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,八月二十八日出京的時候,隻想如同我朝聖祖仁天子親征葛爾丹那般,揮軍進兵,想來即便受一點風寒之苦,朕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漢,又有甚麼可駭,又有甚麼不能忍耐的?但初到璦琿,朕就有點悔怨了。東北的氣候,冷得超乎設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