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節[第4頁/共5頁]

陳孚恩點頭，“這倒也一定。”他說，“如果辦差事嘛，還是大人如許，不為臉麵、情分所顧及，肯於放下統統，心中隻念著朝廷的大員；如果做朝堂奏對嘛，就非是大人所長了。大人請想一想，自從大人入值軍機處以來，又有幾次是在君臣奏答之際，皇上問到大人的定見的？再有，大人入值以來，皇上又有幾次宣大人獨對的？”

“您啊。”皇後隻好再多下工夫的苦勸，“您的脾氣，臣妾還能不曉得嗎？為人最稱仁厚，更何況，楊家妹子又為天家誕育皇子，不看在她的麵上，看在孩子的麵上――是了，皇上回京以後，還冇有見過孩子呢吧？”

“那，萬歲爺神采如何？”

“嗯，還冇見到呢。”

天子白了她一眼，“你是不是用心的？”

“著肅順接旨以後，馬上進宮見駕，欽此。”

“哦，哦！”肅順承諾一聲，和六福同乘一轎，出府門而去。

“那一次找來代替張西峰的，是江蘇嘉定的秦大士，殿試竟得大魁天下，以落卷而中狀元，已經是一奇，卻不料，張西峰的狀元中得更奇！”

肅順點頭答說，“主子哭是哭了，卻不是為了受君父重責，而是為本身無能，未能將國事摒擋清楚，更加不能儘到輔弼聖主的任務。”他跪在地上一回身，麵對著天子又碰下頭去，“皇上，主子本性荒廢，難當大任，請皇上降旨，免了主子軍機處的差事！主子甘心做皇上身邊的一介寒微職銜，為皇上經心奉侍。”

“大人，請恕老夫無禮，以老夫所見嘛，大人當初入值軍機處之始，曾經於我等所言的，要助皇上成一代令主，大人成千秋賢相之名的話，實在算不上是符合大人表情之言啊！”陳孚恩說道，“大人於皇上一番熱誠之心，皇上待大人聖恩深重之情，在我朝實在可謂君臣境遇典範。但大人……”

“說得好！”天子大聲說道，“等開年以後，誰如勇敢再胡說話，朕就一股腦的都把他們發到前敵去，先領受領受關外的北風，風涼風涼再說，哈哈！”

“主子肅順領旨，謝恩！”肅順服地上爬起來，把馬蹄袖向上挽了挽，拉著六福的手問道，“好兄弟，曉得是甚麼事嗎？”

肅順這才重視到，皇後竟然也在坐，忙又回身給皇後存候，“起來吧。”皇後笑著說道，“肅順啊，皇上說的是不是真的啊？你真哭了？”

“甚麼？”

一起無話，進到紫禁城中，養心殿的西暖閣中，已經燃起燭光，映托著玻璃，一團光暈，給人以溫馨舒暢之感，肅順撩起袍服，低頭進到暖閣，先自跪倒施禮，“主子，叩見皇上。”

文祥歎了口氣，“這一次的事情……信臣公，還請老兄今後多多為雨亭美言幾句啊？如何就為了這麼一句話的忽視，遭致重譴呢？”

天子笑罵著啐了他一口，“你少在朕和皇後跟前丟人現眼。拿著食盒，本身回府去吃，另有。”他說，“這一次老六辦的旗人生存的差事固然多由疏漏，但朕看，阿誰左宗棠倒實在是小我才，等來歲開衙以後，你把禦前的差事也管一管，阿誰左宗棠嘛，看看有冇有適合之處，放他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