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節[第3頁/共6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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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佳貴妃一句話不敢多說，蹲身施禮，給楊朱紫使了個眼色，帶著宮婢和寺人退了出去。暖閣中隻剩下天子和楊朱紫兩小我。伉儷對視，沉默了半晌，楊朱紫挨不住他炯炯有神的眸子，從座上滑落到地，跪倒下來，“皇上，統統不是，都是主子的錯處。隻求皇上寬弘大量，饒過主子胡亂之言……”

一大一小旁若無人的對視著，“叫載泜（音支）吧。”天子的唇邊帶著濃濃的笑意，低聲說道，“如何樣，喜好這個名字嗎？”

天子的名譽空前高漲，各省督撫奏報上來的要求天子上大帝稱呼的奏摺紛至遝來，卻給他無一例外的挑選了留中不發，京中的清流覺得他是在用心遷延光陰，等候朝臣更多的勸進，因而，在袁甲3、倭仁二人的默許下，十仲春十九日，國子監的監生、翰林院的清流全部到大清門外跪倒請願，合辭籲請，讓天子上大帝尊號，這就不能不有一個態度了。

正在鬨得一塌胡塗的工夫，門口有腳步聲響起，是皇後帶著各家姐妹，連同皇子、皇女到養心殿來，為天子見麵施禮，慶祝新年了。不料剛到門口，就聞聲內裡有他的吼怒聲，趕緊幾步闖了出去，“皇上？這是……如何了？”

“朕本年不過三十一歲，將來的光陰多有，如果說上尊號，令人君之威，達至頂點，今後又將如何？”天子含笑說道，“還是再等幾年吧，等過上幾年，天下更加承平，百姓更加充足了，朕再適應天心民情，上大帝尊號，如何？”

“是主子的不是，”楊朱紫進門再度跪倒，“都是主子管束無方，……驚擾皇上，請萬歲爺恕罪。”

二人一驚而起，床上的兩個孩子卻嘴巴一撇，‘咕哇’一聲的大哭起來。一番手忙腳亂以後，兩女出到殿外，跪倒迎駕，“主子恭請皇上聖安。”

六福嚇得趕快跪下來，“皇上，驚羽女人身材嬌弱，……”

“胡亂之言？朕看一定吧？”天子扳著臉，語氣冰冷，“本來嘛，其身不正，雖令不可！朕好人清名，另有甚麼可說的？這也算是朕自取其辱，怨不得旁人，天然，也是怨不得你的。”他說，“你不是一向念著想回山西故鄉嗎？這一次豐澤號也是受了你的教唆，捐款捐糧，受朝廷旌表，就是為了讓他家中的主母再度回省，重掌燈號的吧？既然如此，朕如果不準，豈不是成了受人恩德，不知答報的小人了？”

“出來說話吧，內裡太冷了。”天子腳步不斷，徑直入內，奶媽正把兩個孩子抱起在懷中，輕搖著哄勸，“小主子，可不要哭啊，是皇阿瑪來了！”

天子腳下不斷，一會兒的工夫，就到了長春宮殿門前，楊朱紫正在和佳貴妃說話，身邊的奶媽哄著炕上一個到處亂爬，一個咿唔大呼的兩個小主子，在一邊陪侍站立，“……皇上還是冇有來過嗎？也冇有見過九哥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