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節 高某其人(1)[第1頁/共5頁]

“您忘了？當年您和驚羽女人訂下五年之約，鹹豐十二年就到了。”

道家派係繁多，共有八十六派。但大彆為南北兩宗，北宗全真教，南宗天師道，以白雲觀與江西貴溪龍虎山上清宮為兩派之宗。但是，明朝的天子，雖都崇尚玄門，嘉靖特彆沉迷，但是近在天涯的白雲觀羽士，卻遠不如來自江西龍虎山的羽士吃香。因為全真教不喝酒、不吃葷、不畜家室，是削髮羽士，而天師道與俗家無甚彆離，有妻有子，非齋戒之期，亦可進酒肉，是火居羽士。這些羽士講修煉合藥，講長生不老，講房中術，真是富有四海的天子所夢寐以求的事。

“啊！”皇後的話給天子提了醒，一時候有點哭笑不得，“說這些話乾甚麼？”

“旁的事情，天然由朕做主，但此事乾係你平生――你如果挑選長此以往的下去，現在芳華韶齡天然無礙，但比及年紀漸長，身邊冇有倚靠，其景苦楚啊。”

高九明曉得這件差事不好做，但老爺叮嚀下來，就是再難也得想體例，隻好點點頭，“是，容主子去想體例。”

“天然是來不及，以是還要事前在京中網羅。你到城外的潭柘寺去，我傳聞，山下另有一座尼庵，我那嫂子去過，香火極盛，猜想內裡必然會有。我不管你用甚麼體例，總之把人給我弄來。”他說，“至於內裡的事，你也給我摒擋清楚了。”

“還能如何樣？成績一段風騷嘉話了唄？”肅順說，“不想如許一來，獲咎了一小我，就是小壽陽的祁世長，他本來是朱巧雲的老鬥，不料卻做了琵琶彆抱之事，小壽陽如何能夠忍耐，上了一份摺子，痛罵蔡念慈不修官箴，你們猜皇上如何批寫？”

天子一愣，“這是甚麼話？甚麼喝采日子？”

載澧不敢怠慢，趕緊見麵，“兒子不敢，兒子不敢。”

一年當中，隻以明天的君臣見麵最稱輕鬆，任誰也不肯、不肯談那煞風景之事，隻說一些風月妙聞，駁天子一笑，“鹹豐八年的時候，蔡念慈遠赴外洋上任，事前回京陛見，有一次，我請他到廣興樓觀戲，”肅順笑眯眯的說道，“那一天的戲碼也好，是朱巧雲和程長庚的《穆柯寨》，蔡雪原冷傲當場，嘿！那份好笑的模樣啊，你們是冇有見到呢！”

“主子……全憑皇上做主。”

六福斷斷續續把天子在長春宮和楊朱紫回嘴，幾近將其趕出宮去，進而為驚羽討情，更加激憤天子的話說了一遍，皇後歎了口氣，“皇上，這是何必呢？大過年的，全天下都是一片喜樂容容，倒是天家，反而弄得這般不痛快，鼓吹出去，也讓人笑話不是？再說，”她輕笑著靠近了一點，低聲說道，“今兒個不提，明兒個就是驚羽女人的好日子，真一頓鞭子打傷了，皇上也心疼不是？”

大宴桌上的菜點由外到裡分紅八路，有各式葷素甜鹹點心，有冷膳，有熱膳，共六十三品，另有兩副雕漆果盒，四座蘇糕、鮑螺等果品、麪食。各種膳點在餐桌上的位置、彼其間的間隔也都有尺寸要求。所謂“鮑螺”並非本日宴席所吃的鮑魚、海螺。清朝天子很少吃海鮮，偶爾吃魚也隻吃鬆花江進貢來的銀魚、鱘鰉魚。這裡的鮑螺，是一種海產品晾乾後磨成粉做成的點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