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節 黨爭初起（2）[第1頁/共3頁]

不過，事情的生長出乎很多人的料想：彆有用心的周祖培給這份奏章觸發了靈感，將這篇稿子要了去，隨即找來他的門生，考舉了禦史的餘光倬謄正一份，又加上了一句：“……實不知該員多麼心腸。”然後呈報禦前了。

‘……實不知……’一句是非常嚴峻的說話，冇有體例，孫瑞珍隻得上摺子自辯，天子冇有多說甚麼，還是挑選了留中——普通而言，天子於彈章中的內容持儲存態度的時候，就多會挑選如許的做法。不過如許一來，孫瑞珍和周祖培之間的乾係就算是完整的惡化了。

“我也是聽旁人言道，抑或是人雲亦雲呢”

天子看了看，心頭有點猜疑：“就如許寫嗎？”言下是嫌過於簡樸了。

如許的條陳在他和何汝霖看來是很有文章能夠做的。有瞭如許的認知，季芝昌和何汝霖商討了一番，決定由他自陳。因而，找了個時候，季芝昌在天子麵前奏對：“老臣蒙先皇，皇上賞識汲引，賞的差事甚多，實在有力不從心之感，臣想請旨，免除臣國史館總裁和理藩院尚書之職。”

“如何呢？”

這番話乍聽起來講得冇頭冇腦，季芝昌倒是局中人，深明其故，隻是點頭一笑：“英公，也不必為此事嗟歎。他正得帝眷，捉刀代筆，上摺子言事也是題中之意。不過，皇上年紀雖輕，倒是一派明君本質，不是也冇有多說甚麼嗎？”

思及過往，也難怪孫瑞珍會如此惱火。而這一次肯於這麼痛快的承諾翁心存所托，也未始不是和此事有關：他打的主張一方麵是幫忙翁心存；彆的一方麵，就是要借如許的機遇，攻掉周祖培在軍機處倚為長城的祈雋藻

天子冇有想很多，載洽的摺子也讓他感覺非常難堪，畢竟對方所進的不是虛言，朝廷當中滿人貧乏，漢人缺多，已經是不爭的究竟，當下對季芝昌這類主動為君父分憂的做法非常對勁：“能夠，朕準了。”

“是”聽天子鬆了口氣，季芝昌大喜，怕泄漏動靜，也就不再回軍機處，當下跪安而出，就是在寺人歇息之處找來紙筆，一揮而就，又捧回到殿中。

擺佈深思的半天，老是胸中一股鬱結之氣難以停歇，當真刺探一番，很快就約莫的曉得了顛末，心中對季芝昌、何汝霖恨得甚麼似的，隻是煌煌上諭擺在那邊，統統已經成了定局，萬難變動。

“上一次曾滌生謝恩折之事過後，周芝台人前人後言及此事，始終以為曾大人獲此嚴遣，卻畢竟無事而大為憤恚。以為這是與皇上所言的‘有過必罰’之語相違背的事情，身為刑尚，他要學趙蓉舫那般犯言切諫。”

這到奏摺寫完，世人傳看之下大喊過癮自從上一年薛福塵為陳孚恩買參一事、沈淮參文慶一事另有袁甲三奏請天子三事折以後，清流中人感遭到了天子對於這些言官的態度，一時候都見機的挑選了躲避，很少有這般言辭狠惡的筆墨上達天聽。

邸報見抄，周祖培像給人打了一記悶棍似的，呆呆的說不出話來，還是沈桂芬提示，他才趕快具折謝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