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節千頭萬緒[第2頁/共2頁]

“所謂境由心造，臣想，隻要文大人能夠放心靜養，放寬度量，料必能夠安度本年夏季――而哮喘之疾，隻要到來年春暖花開，必能轉好。”許乃釗見麵說道，“實在，不必皇上降旨，命各省網羅名醫，僅在京中，就有才乾過人之輩。”

“向來太醫隻能治小病，不能治大病。大病就教太醫，非送命不成。鹹豐二年，皇上龍體抱恙，不就是直督保舉的薛撫屏治好的嗎？”不跳字。

“皇上，百姓小民也有內不治喘，外不治癬的鄙諺，文大人乃是本源虧損，天年已到，非人力所能挽回――還請皇上看開一些吧？”

總管無法，隻要替他去回。許乃釗聽徐延祚說得如此慎重，便請出去相見。徐延祚長揖不拜，亦無酬酢，很有布衣傲貴爵的模樣。

“喳。主子辭職。”薛福成爬起家子，退了幾步，這纔回身揚長而去。

他的病不很嚴峻，隻是偶感風寒，形成的感冒罷了，也就不大當回事，在病榻上持續理政，“……文祥的病，可好些了嗎？”不跳字。他問薛福成，“你說他已經是油儘燈枯，所能做的，也隻是略儘人事――這行呢？朕看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，莫非就真的冇有體例了？”

“當然要談正題。”徐延祚說，“我看過中堂大人的脈案，太醫底子把病症看了。大人的病，如葉天士醫案所說：‘悲驚不樂，神態傷也。心火之衰，陰氣乘之，則多慘慼。’決不宜用涼藥。”

軍機處大要上不敢多說，但心底對天子如許負氣而去，還是大大的不覺得然的。天子也是一肚皮的委曲，不過旁的人總還能有一個傾訴的工具，又到那裡去找何人暴露心胸？因為如許的情感使然，他在封衙之期到來之前，也病倒了。

這類語氣便為許乃釗所不喜，冷冷地問一句足下何故有如許的掌控？”

另一個是一個在京捐班候補的司官，名叫徐延祚，就住在許乃釗對門，有一天上門求見。許乃釗聽仆人談過此人，久住上海，感染洋氣，平時高談闊論，言過實在，舉止亦欠慎重，“不像個仕進的老翁”，因此視之為妄人，當然擋駕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