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節 文字獄(2)[第1頁/共5頁]

第98節筆墨獄（2）

聽著天子口口聲聲都是誅心之言，文祥、許乃釗幾個見麵不止，天子餘怒未息，“另有那甚麼鐘駿聲、林鵬年、歐陽保極等人，也算是朕親手提拔的天子弟子，麵對如此喪芥蒂狂語句，涓滴不肯心念朕躬，心念朝廷，出麵舉發，反而為師弟交誼，覺得尚高過，尊於朝廷煌煌法典？軍機處傳旨，北京大書院教義奏稿，言語怪誕，著軍機處會同內閣，將統統大書院教義立即封存，統統參與其文編撰的一衝犯員儘數週到訊鞫，命北京大書院教習，前任吏部尚！”

在本身的日記中，提及鹹豐二年，隨天子扈駕熱河行宮，司職南書房侍讀學士的時候，袁甲三提及了一件事，“十仲春二十八日申時二刻，康慈皇太後生遐。摘纓成服，靈前哭祭。皇上幾番昏迷，孝心感天動地，臣等無不垂淚。然當時驚聞，有內侍於皇太後生遐之日，進美以獻！”

天子輕‘唔’了一聲，卻冇有容世人起家，“上一年八月間，朕為中俄兩國戰事，北上領兵，京中國政大事，交由皇後代朕親決。朕本來想，上有皇後，以天下之母會辦國事，下有軍機處各位臣工，都是朕多年親信，即便偶有不諧，於大樞紐處，總也不至有失。誰知回京以後，細細翻查來往奏稿，竟然出了大忽略！”

殿外冷風灌入，天子的思路復甦了一點，這會兒斷斷不能為閻敬銘的話收回旨意，用手一指，大聲說道，“袁甲三一案，照陳孚恩所奏，誅河南項城袁氏九族。上溯三代，儘數戮屍梟示。產業儘數充公，族中十六歲以下男人、十五歲以下女子，賞功臣為奴。”

文祥跪行幾步，拿起奏稿，一目十行的翻看了幾頁，很快找到了為天子用硃筆批紅的段落，“自我大清肇祖以降，三百餘年，曆朝先祖多以消弭畛域，使天下臣民如出一家而殫精竭慮……。思及朕躬，自即位以來，雖從不以談吐罪人，但剋日驚聞，大學文法精薈之地，鼓吹此等悖逆之言？朕實不知該員多麼肺腸？”

其一是四書首題，‘君子不以言舉人，不以言廢人’，陳孚恩等人以為，夫堯舜之世，敷奏以言，取人之道，即不過乎此也、況現在以製科取士，非以言舉人乎？袁甲三以此命題，顯與國度取士之道大相悖謬。

巫馬期回說孔子，孔子說，‘我真榮幸，我有了錯，彆人必然會曉得’。

再看看墨條記錄的筆墨，文祥腦筋一轉，已經曉得了原因，目睹一場筆墨大獄就在麵前，文祥雙手微微顫抖著，將文稿遞給許乃釗幾小我傳閱，本身則麵無人色的伏下頭去，“皇上……”

“臣覺得不當。”閻敬銘立即越班奏答，還不等他說話，天子先一步擺手，“你閉嘴！朕現在不想聽你說話！”

“…………”閻敬銘滿肚子話都給憋了歸去，不斷唸的用力見麵，“皇上讓臣說，臣要說；皇上不讓臣說，臣也要說！”

肅順聽得懵懵懂懂，其彆人倒是曉得的，這是《論語》中的話，說的是有一個叫陳司敗的人問孔子‘昭王懂禮嗎’？答曰‘懂禮’。孔子走後，陳司敗又問巫馬期（這是孔子的一個門生），‘現在說君子不偏袒，這話是不是不對？昭王在吳國娶了一個同姓的女子（當代的觀點，同姓不婚），這如何不叫失禮呢’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