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[第2頁/共5頁]

“哎喲，這可好，你娘倆進了城有福了，這兵荒馬亂的有一處安身之地可不輕易。”那老翁戀慕道。

檀婉清也冇彆的挑選，便籌算去看看。

待進了空配房，兩人回身便與老尼伸謝。

第二日天不亮農家翁餵飽了驢，便趕車上路，曉得有人要到衛安城，鄰村母子二人一早便懇求搭了順風車，一車六人擠的滿鐺鐺。

“外城已經有軍戶住下了嗎？”

瑞珠哀怨的抱著衣服出去了，檀婉清倒是尋了老尼向她探聽了下週邊的城鎮，分開古庵，人生地不熟，她們還不知那裡有可落腳的方。

夜雨過後，窗彆傳來鳥兒清脆的叫聲。

“我傳聞很多流民都跑到衛安邊城去了，那邊城衛牆又高又厚，不消擔憂瓦刺衝出去，還按人頭分米糧和地盤耕具，開出來的地歸自家，隻要往城裡交一點糧。”婦人的兒子是個十二歲的男娃，看著卻已經是半大小子，此時正與老翁一人一邊坐在車前，這一起來，聽人提及很多事，此時忍不住插口道。

老尼投奔的寺廟在另一處城鎮，以是將檀婉清二人送至城門口，便與那趕車老翁分開，隻剩檀婉清與瑞珠與那母子二人。

且衛安城離這裡不算遠，兩天的腳程，若坐驢車，趕些一日便到了。

檀婉清暗道，都城時，倒是冇傳聞過有過甚麼姓謝的四品武官，大抵是出身邊城吧，隨即放下心來，檀府裡女子不限外出，不免有人記得她們麵貌，現在她們逃了出來，若再被都城調派下來的人認出來難道不妙。

過了一段鄉路，便進入了官道，行人牛馬車也垂垂多了起來，直到翻過山進入衛安洲城境內，世人才覺麵前一亮，與之前窮山僻壤比擬，此處陣勢開闊，河水蜿蜒，是塊極合適民戶開田居住之地。

“那如何行？”老翁道：“到了那邊落戶就成了軍戶，家裡壯丁要被拖去從戎，祖祖輩輩都脫不了軍籍，不可不可。”老翁頭搖的像撥浪鼓。

因這古庵實在太陳舊了，正殿是供奉之所，已是缺磚少角，班駁不堪，前麵僧尼居住的低矮的南房就更陳舊，老尼昨夜還把本身住的處所讓給她們安設，本身則在漏了雨的房中屈就了一夜。

“怎冇想過？”老翁甩了下鞭子，“可這一村莊的人幾輩子的地盤傢什都在莊戶裡，那都是命根子，哪能說姑息遷，就算遷了，上哪安家落戶去？這世道一旦無家可歸就成了流民，說餓死便餓死了，還不如守著祖宗的地，活一天年一天……”

放眼望去，雖是暮秋，但河水還是清澈，也有著大片大片荒廢未開墾的地盤，但是這裡河道溝渠遍及，有著這些分支河道津潤，能夠設想，隻要有充足的人手，隻要將這些地步開墾出來，必都是長莊稼的上好地步，又哪愁冇有好日子過。

“廚房裡的米缸是空的，就剩幾把糙米和一小瓢黑黍麵，就是鹹菜還是壇底劃拉的，連點油星都冇有。”瑞珠有些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