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動怒[第2頁/共3頁]

“這是乾甚麼？”正屋裡頭，一個穿戴素色衣衫的女人聞聲出來，看了院中的景象，趕緊跑過來，攬著張百六的胳膊勸道，“百六，你這是乾甚麼？有話好好說，多大的事情還動起手來了？”

蘇正茂聽了，趕緊躬身說道：“六爺有話，但問無妨。”

將張百六拉進院裡，按在樹下的竹椅中坐了。劉雅茜雙手搭在他肩頭，俯低了身子，在他耳邊輕聲道：“在這兒坐一會兒，我去給你泡茶。你好好跟人家說話，可不能再脫手了，嗯？聽話。”

張百六看著本身這姐夫，是恨也不是，氣也不是。

隻見他回過甚，對蘇正茂說：“蘇大管事，張某想問一件事。”

“不是甚麼大事，就探聽一下。”張百六說，“我想曉得，我姐夫本日豪賭，賭本從何而來。”

“多謝了。”張百六說罷，頭也不回的走出賭檔。

未幾時，銀子、字據，一樣很多的擺到了賭桌上。

說罷，不等蘇正茂接話，回身就要走。

“這個……”蘇正茂躊躇了一下，想了想，但終究還是笑著說道，“既然是六爺發問，蘇某不敢坦白。彭少爺明天的賭本，是從銅鑼巷放印子的唐統手上借來的。”

路過內照壁，轉頭看了一眼。

“百六……不不不，六爺，六爺……你不能啊……”彭文賦急得直冒汗，如果張百六真的這麼做了，卻讓他今後如何見人呢？冷不防看到端著茶盤從屋中出來的劉雅茜，他趕緊疇昔求道，“雅茜，你幫我說說，幫我說說……”

“……咳咳……哎喲……哎喲疼啊……”彭文賦躺在地上，捂著肚子，不住的嗟歎。

要說全部張家老宅裡頭，能在大怒之下勸住張百六的，怕是隻要這位客歲臘月才新近進門的六奶奶了。

方纔張百六幾近是喊出來的話，劉雅茜在屋中也聽得逼真。

“你這……”祿坤麵露難色，勸道，“放心吧，彭少爺。有我家六奶奶在，六爺他不會再脫手了。快去吧，待會兒讓六爺等急了，更冇你好果子吃。”

張百六不說話，這是默許了。

作為張府後輩，張百六固然從小就混不吝，對族中世代運營的茶行買賣冇半點兒興趣，但也還是接管了父母之命、媒人之言的好處聯婚。大婚之前，連新娘子都冇見過。不是冇機遇，是冇興趣。

院門外，祿坤疇昔扶著彭文賦站起來。

張百六點頭說：“賭道不能沾啊，這不，還冇賭，我這就快傾家蕩產了。”

“百六，我……”彭文賦剛一開口，就對上張百六冷冰冰的目光，頓時住了口，不曉得該不該接著往下說。

張百六說：“你想說甚麼？你是想奉告我，你再也不賭了，還是想說，這五千兩銀子你會還給我的？”

這女人一開口，張百六瞪了彭文賦一眼，長長的出了口氣，卻冇有了再脫手的意義。

熱騰騰的氣哈出來，繞在張百六的脖頸間，絲絲做癢。

街頭，張百六自顧自的朝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