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快刀[第2頁/共3頁]

張百六輕車熟路，穿大街太冷巷，過了界橋，又轉過幾個彎，麵前，便是鑼鼓巷口。

他怕小舅子是出了名的，這誰都曉得，也不丟人。但一個下人，就拽著他的衣領子走，這也太不像話了吧？

也是他鬼迷心竅，被彭文賦哄住了。也不曉得當時腦筋抽了甚麼筋，一時候健忘了張百六前一陣子放過的話，大筆的銀子就借給了那麼個爛賭鬼！

祿坤曉得他要去乾甚麼，但也曉得，連劉雅茜都勸不住的事情，他更是插不上嘴。

張百六對勁地點頭一笑，說：“你認得我？”

“咚――咚，咚，咚。”

張百六腦袋一歪，眯起左眼，反問道：“你不曉得我找你甚麼事嗎？”

唐統趕緊弓著身子，抬高了聲音，說：“知……曉得，當然曉得……六爺……這麼晚來找我……有事嗎？”

天氣沉沉，很快，敲起了梆子。

三間正屋是張百六和劉雅茜的住處，東配房住的是祿坤和為數未幾的下人。西配房明天是空著，但常日裡是有人住的，此人是誰，祿坤不太情願提起。剩下的，就隻要一間廚房能關人了。

由外入內，張百六回擊掩上院門。

屋門很快就從內裡翻開了，睡眼惺忪走出來的，恰是唐統。

一聽到吃的，彭文賦將近餓扁了的肚子便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。

唐統是被嚇到了，他本來應當能想到的，可這會兒腦筋不聽使喚，愣是想不起來甚麼時候獲咎了張百六。

張百六展開眼，仰靠在竹椅上，望著天上的星星發楞。

唐統忍不住‘啊’的一聲慘叫出來。

不過，當祿坤跟他偷偷講清了啟事，並且奉告他，張百六就是用心放水，讓他在廚房裡吃點兒東西填飽肚子，這時候，彭文賦那冇心冇肺不長記性的脾氣使然，對祿坤的態度立馬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
唐統的驚叫就這麼被噎回了肚子裡，不但一刹時復甦過來，還嚇出了一身的盜汗。晚風一吹，盜汗刹時蒸發，一陣陰涼直直滲入到了骨頭裡。

“彆叫。”在唐統還冇反應過來之前，張百六就提早開了口。

無法，隻得服從辭職。

張百六看著對方捂著流血的手，左手抬起來，摸了摸耳朵。皺著眉頭，彷彿對他方纔的叫聲非常不滿。

張百六上前靠近院門，刀片插進兩扇門間的裂縫，向上一劃，碰到門栓。然後悄悄地向左撥弄，一下，兩下，三下。

實在這也冇錯，歸正誰都挑不出理來。

張家是茶商世家，在寧州數得上號，很有些資財。

此時，明顯早已過了飯點兒。

早知本日，何必當初啊！

走過來，不由分辯，扯著彭文賦，就把他關進了小廚房裡頭。

直到又過了半個多時候，他才猛地一挺身站了起來，捋了捋右手的袖口。邁開步子，朝院門外走去。

“想起來就好。”張百六說著，左眼一眯，右手一抖，一道寒光從袖口閃過。唐統驚得一邊向後退一邊抬手去擋，卻冷不防，手上一陣錐心的疼痛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