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院靜：螢火[第1頁/共3頁]

趙石南前前後後盯著工序，到也冇有差池，待料子放到了大鍋裡煮上，便要熬一個徹夜才氣上色。太陽垂垂西走，天涯飄起了幾朵朝霞，趙石南看著最後一鍋料子煮上，才安下心來。看著跟在身後有些倦怠的杜衡問道：“累了？要不明天再去看荷花？”

“僅剩的幾箱，二哥給我做嫁奩了，如果想見，你還是能見到的。”杜衡眸中閃過一絲滑頭，看趙石南眼神一亮來了興趣，用心拖長了聲音道，“方纔聽嬸子說，顧家莊村南邊有片荷花塘，我想去看，但是-------”

時候不早，鄭小魚回家去。杜衡清算著床鋪，看著屋子也是裡外兩間，放下心來，恰好能夠一裡一外。院子位於印染廠的北麵，夜裡很靜，杜衡走出屋子，殘月如鉤，夜涼如水，喧鬨的像一幅水墨。

杜衡細細的指尖劃著趙石南寬廣的後背，迷離嚶嚀中，體味到了極致的歡愉，而在衝到顛峰的時候，趙石南忍不住低吼著杜衡的名字，他巴望杜衡的嘴裡也能喊著他的名字，而杜衡在滿臉綻放的紅暈中，隻是緊緊縮在趙石南的懷裡。

一提到看荷花，杜衡頓時精力百倍：“不累不累，時候恰好。”看著杜衡童心未泯的模樣，趙石南內心癢癢的。

杜衡一邊走一邊還在喋喋不休：“真的有，一閃一閃的螢火蟲，必然好都雅的-------”倒是任她叨叨了一起，趙石南涓滴不為所動。時勢不穩，北伐軍反動黨，到處都是不循分的身分，趙石南不想有任何閃失。

藍衣女孩叫鄭小魚，是個利落人，也不認生，和杜衡說著顧家莊的趣事，杜衡也和她講著城裡的書院，鋪子的新奇事。那幾個年長的嬸子恰好紛繁歸去，隻剩兩個同齡的女孩子聊的暢快，杜衡手上一對玉鐲，摘了一個下來給了小魚：“頭回見，也冇個見麵禮，彆嫌舊。如果甚麼時候到了揚州城裡，固然來找我。”

過了一座小石橋，便是荷塘，一片片接天蓮葉，杜衡看的目不轉睛，而趙石南看著杜衡動若脫兔的模樣，也目不轉睛。

染坊裡的行話，管晾布的高木架叫“天平”，杜衡一身鬆花色的短褂配著桃紅的裙子，站在一排排晾曬的靛藍絲綢的天平上麵，分外的妖嬈。趙石南看著，眼睛有些挪動不了。

印染廠有一處專門供趙石南住的小院，簡樸卻也潔淨。杜衡回到屋子裡，和幾個上了年紀的嬸子聊著，卻也無趣，此中一個說著：“鄭家的阿誰丫頭應當返來了，和少奶奶年紀差未幾，我去喊她。”

過了一會，蓮花深處過來一隻劃子，一個和杜衡差未幾大小的藍衣采蓮女孩，看到岸上的倆人看的出神，不由咯咯笑了起來。順手摘了一朵荷花並兩個蓮蓬扔給杜衡：“拿著玩吧。”說著劃子又滑到了藕花深處。

天氣垂垂黑了下來，趙石南站了起來，拉起還在四週轉悠的杜衡：“歸去吧，不早了。”

趙石南內心一動，悄悄勾唇，思路飄了出去：“醉花錦？很馳名。”

杜衡回過甚去，趙石南剛好收了布袋，笑看著杜衡：“這回對勁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