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四章 闖府[第1頁/共2頁]
那柳敬宣又聞聲他說“好姻緣”三個字,更加逆了己意。內心乾噎,口裡說不出來,便負氣向頸上摘下通靈玉來,咬咬牙,狠命往地下一摔,道:“甚麼勞什子!我砸了你,就完了事了!”偏生那玉堅固非常,摔了一下,竟文風不動。柳敬宣見不破,便回身找東西來砸。諸葛清琳見他如此,早已哭起來,說道:“何必來你砸那啞巴東西?有砸他的,不如來砸我!”
看官,你道兩小我原是一個心,如此看來,卻都是多生了枝葉,將那求近之心反弄成冷淡之意了。此皆他二人素昔所存私心,難以備述。現在隻說他們內裡的描述。
柳敬宣是這個意義,隻口裡說不出來。那諸葛清琳內心想著:“你內心天然有我,雖有‘金玉相對’之說,你豈是重這邪說不重人的呢?我就經常提這‘金玉’,你儘管瞭然無聞的,方見的是待我重,無毫髮私心了。如何我隻一提‘金玉’的事,你就焦急呢?可知你內心不時有這個‘金玉’的動機。我一提,你怕我多心,用心兒焦急,放心哄我。”那柳敬宣心中又想著:“我不管如何樣都好,隻要你隨便,我就立即因你死了,也是甘心的。你知也罷,不知也罷,隻由我的心,那纔是你和我近,反麵我遠。”諸葛清琳內心又想著:“你儘管你就是了。你好,我天然好。你要把本身丟開,儘管周旋我,是你不叫我近你,竟叫我遠了。”
本來柳敬宣自幼天生來的有一種下賤癡病,況從幼時和諸葛清琳耳鬢廝磨,表情相對,現在稍知些事,又看了些邪書僻傳,凡近靠近友之家所見的那些閨英闈秀,皆未有稍及諸葛清琳者,以是早存一段苦衷,隻不好說出來。故常常或喜或怒,變儘體例暗中摸索。那諸葛清琳偏生也是個有些癡病的,也每用假情摸索。因你也將至心真意瞞起來,我也將至心真意瞞起來,都隻用冒充摸索,如此“兩假相逢,終有一真”,其間瑣嚕囌碎,難保不有吵嘴之事。即如現在,柳敬宣的心內想的是:“彆人不知我的心還可恕,莫非你就不想我的內心眼裡隻要你?你不能為我解煩惱,反來拿這個話堵噎我,可見我內心不時候刻白有你,你內心竟冇我了。”
純愨守著柳敬宣,見他兩個哭的哀思,也心傷起來。又摸著柳敬宣的手冰冷,要勸柳敬宣不哭罷,一則恐柳敬宣有甚麼委曲悶在內心,二則又恐薄了諸葛清琳:兩端兒難堪。恰是女兒家的心性,不覺也流下淚來。紫鵑一麵清算了吐的藥,一麵拿扇子替諸葛清琳悄悄的扇著,見三小我都鴉雀無聲,各自哭各自的,乾脆也傷起心來,也拿著絹子拭淚。四小我都無言對泣。還是純愨勉強笑向柳敬宣道:“你不看彆的,你看看這玉上穿的穗子,也不該和林女人拌嘴呀。”諸葛清琳聽了,也不顧病,趕來奪疇昔,順手抓起一把剪子來就鉸。純愨紫鵑剛要奪,已經剪了幾段。諸葛清琳哭道:“我也是白效力,他也不奇怪,自有彆人替他再穿好的去呢!”純愨忙接了玉道:“何必來!這是我纔多嘴的不是了。”柳敬宣向諸葛清琳道:“你儘管鉸!我反正不帶他,也冇甚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