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三十五章 燒寺[第1頁/共2頁]
薛阿姨聽了,叫小廝自去。馬上又到賈府與王夫人申明原因,哀告賈政。賈政隻肯托人與知縣討情,不肯提及銀物。薛阿姨恐不頂用,求鳳姐與賈璉說了,花上幾千銀子,才把知縣打通。薛蝌那邊也便弄通了。
知縣道:“那日屍場上你說張三是薛蟠將碗砸死的,你親目睹的麼?”李二說道:“小的在櫃上,聞聲說客房裡要酒,未幾一回便聞聲說不好了,打傷了。小的跑出來,隻見張三躺在地下,也不能言語。小的便喊稟地保,一麵報他母親去了。他們到底如何打的,實在不曉得,求太爺問那喝酒的便曉得了。”知縣喝道:“初審供詞,你是親見的,如何現在說冇有見?”
知縣叫提薛蟠問道:“你與張三到底有甚麼仇隙?畢竟是如何死的?實供上來。”薛蟠道:“求大老爺開恩!小的實冇有打他。為他不肯換酒,故拿酒潑他,不想一時失手,酒碗誤碰在他的腦袋上。小的即忙掩他的血,那邊曉得再掩不住。血淌多了,過一回就死了。前日屍場上怕大老爺要打,以是說是拿碗砸他的。隻求大老爺開恩。”知縣便喝道:“好個胡塗東西!本縣問你如何砸他的,你便供說惱他不換酒才砸的;本日又供是失手碰的。”
那一天晌午,李家店裡打發人來叫俺,說:‘你兒子叫人打死了。’我的彼衰老爺,小的就嚇死了。跑到那邊,瞥見我兒子頭破血出的躺在地下喘氣兒,問他話也說不出來,未幾一會兒就死了。小人就要揪住這個小雜種冒死。”眾衙役呼喊一聲。張王氏便叩首道:“求彼衰老爺伸冤。小人就隻這一個兒子了!”知縣便叫下去。又叫李家店的人問道:“那張三是在你店內傭工的麼?”那李二回道:“不是傭工,是做當槽兒的。”
到了大前兒早晨,老太太親口說是‘如何元妃單獨一小我到我這裡?’世人隻道是病中想的話,總不信。老太太又說:‘你們不信,元妃還與我說是:繁華易儘,必要退步抽身。世人都說誰不想到,這是豐年紀的人思前思後的苦衷,以是也不當件事。剛好第二天夙起裡頭吵嚷出來講娘娘病重,宣各誥命出來存候。他們就驚奇的了不得,趕著出來。他們還冇有出來,我們家裡已聞聲周貴妃薨逝了。你想外頭的訛言,家裡的狐疑,恰碰在一處,可奇不奇!”
然後知縣掛牌坐堂,傳齊了一乾鄰包鄙見屍親人等。監裡提出薛蟠,刑房書吏俱一一點名。知縣便叫地保對明初供,又叫屍親張王氏並屍叔張二問話。張王氏哭稟道:“小的的男人是張大,南鄉裡住,十八年前死了。大兒子二兒子也都死了,光留下這個死的兒子叫張三。本年二十三歲,還冇有娶女人呢。為小人家裡窮,冇得贍養,在李家店裡做當槽兒的。
知縣假出陣容,要打要夾。薛蟠一口咬定。知縣叫仵作將前日屍場填寫傷痕據實報來。仵作稟報說:“前日驗得張三屍身無傷,惟囟門有瓷器傷長一寸七分,深五分,皮開,囟門骨脆裂破三分。實係磕碰傷。”知縣查對屍格符合,早知書吏改輕,也不詰難,胡『亂』便叫畫供。張王氏哭喊道:“彼衰老爺!前日聞聲另有多少傷,如何本日都冇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