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無物似情濃(4)[第1頁/共5頁]

他又拿起一張喝道：“子曰：‘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’‘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’？何時子如許曰過了？連聖賢之言都不記得，歸去將《論語》謄寫三遍！少一個字明天就不消來了！”他將功課直接摜到地上。十六皇子麵紅耳赤，撿起來灰溜溜地回座。

“名字就起得放肆，叫作任平生！卷宗雖壓下來，但是公開裡他還是我大苑的通緝犯，抓到他的賞銀是五千兩。”

青瞳吐吐舌頭，不敢說了，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：“這姓任的叫甚麼名字？”

另一個小寺人就彙集一麵用過的宣紙。太學裡的門生同一用的是澄心堂的雪花冰心白玉版，紙質精密瑩潤又能托得住墨，不透不暈，濕了也穩定形，字寫上去個個烏黑髮亮。青瞳正練字練得勤，這些紙反過來完整能用，用完了還能夠引火糊窗，她才捨不得就這麼扔了。明天她還撿到一支十九皇子不要了的紫毫湘妃竹羊毫，前麵的毛鋒略有點兒分毛，離禿還早著呢，算得上大歉收。

“你……”俄然一個極其驚奇的聲音自頭上傳來。青瞳拿著戰利品正要出門，聞聲昂首，就見離非站在門口，滿臉驚奇地看著她。現在她手裡端著炭笸籮，脖子上掛著紙，腰裡彆著壺，活脫脫像個拾荒者。

倒提髑髏投案去，大吏色變小吏忙。

自此離非隻要能尋到機遇，老是幫青瞳拿東西。青瞳也不再推托，直接將最重的塞給他，一起說談笑笑地歸去。對於她來講，這個太學實在上得鎮靜極了。這飛揚的芳華也實在誇姣極了！

“好！”青瞳鼓掌稱快，“痛快，這等惡人就該獲得報應，這姓任的是個豪傑！”

青瞳也覺本身高聳，儘量裝著非常平靜，故作不屑地看著太子，卻忍不住偷偷瞟了離非一眼。她見離非目光熾熱、如有所思地盯著本身。這目光像火把一樣騰地把青瞳整張臉一下點著了，她從速彆過臉去，心兒節製不住地狂跳。

他又拿起其他的功課看，終究有一份讓他眉頭伸展開來，讚成地看了一眼九皇子：“九殿下這份立意新奇，很有才情！”九皇子麵上神采穩定，眼底卻也透出一絲高傲。

離非等四人皆低頭而出，太傅拿起戒尺，每人重重打了十下。因離非是寧國公的外甥、太子的遠房表兄，且他最年長，又多打了十下。太子眼裡淚花亂轉。九皇子麵無神采，隻嘴角微微帶著嘲笑，有幾個皇子幸災樂禍地看著。

這兩人都還隻能算少年人，但是餬口在宮廷這個大染缸裡，也模糊感到政治險惡，這類東西就算說不清那裡不好，也會自但是然地儘量製止。但是離非卻不怕她曉得，青瞳感覺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流淌，非常鎮靜。

橫眉仗劍絕鄉裡，如同古之荊軻赴秦鄉！

太傅道：“太子！你是一國儲君，世人榜樣，何故連功課都不做？”

青瞳更怒，實在她還不到十二歲，這個朦昏黃朧的感受最經不得說，現在羞怒得幾近要哭出來。

我輩侍臣應似彼，振臂而起維朝綱。

青瞳嚴峻地站起來，太傅點頭道：“雖說瀏覽少些，且有不熟諳的字，但是通篇大氣澎湃，立意高遠，更是可貴！浮萍本是無根之物，世人提起此物，莫不哀歎自憐，你卻說‘流落莫怨輕浮水，到處任我清閒行’。嗯，當真不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