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回 望海樓聚會眾英雄[第2頁/共5頁]

梁公哀思地說道：“目前天下各國，學術日興，機器日出，本錢日加，產業日盛，特彆是歐洲，遂有過盛之患，其所產品品不能不尋覓發賣之地。因而他們皇皇四顧，不得不瞪起鷹目，伸開虎口，欲吞噬我四千年文明神州，二萬裡膏腴天府之支那。甲午一戰，中國割了台灣，賠款二千萬三千萬兩白銀，我中國已將要滅國、亡種、毀教。作為中國一分子，有何臉孔麵對祖宗？有何臉孔還活在中國的大地上？康公已聯絡天下讀書人，向天子上書，無法都察院從中禁止，回絕通報，真是秋風淒淒愁煞人呀！”傷痛之處，不由狠狠地拍了兩下桌子。

這**裸的反滿談吐，又引發了那四條男人的大聲喝采。袁公轉頭看了看四個保護，那四個保護又靠上去一步，緊緊地庇護好袁公。韋金珊一雙機靈的眼睛，掃視了一下四周，他已看到公韌和西品了，竟然裝冇瞥見一樣。公韌心想，這個韋金珊，莫非真和我斷絕了兄弟交誼了麼，明顯瞥見了還假裝不熟諳我。

韋金珊勸道：“梁公不要焦急，固然康公和一千二百多名舉子的上書冇有被天子看到，但書稿已被官方翻刻傳播，天下民氣沸動。信賴不長時候，此事必定有個告終……”

章炳麟反唇相譏說：“依梁公說，中國的但願是甚麼？”

梁公頓挫頓挫，點頭晃腦地說：“中國的但願不能希冀朝廷那些昏庸老朽的大臣，那些不求長進，按部就班，坐吃朝廷俸祿的渾沌派，為我派。中國的但願在於那些對國度和民族實在負叛逆務來的青年，力求竄改中國近況的少年。少年如江日初升，其道大光；河出伏流，一瀉汪洋；潛龍騰淵，瑣聞飛揚；乳虎嘯穀，百獸震惶；鷹隼試翼，風塵吸張；奇花初胎，矞矞皇皇……”

章炳麟不顧世人吃驚，大聲地說道：“為甚麼說現在的天子不值得保呢？光緒天子，年青老練，膽怯脆弱，完整被西太後，榮祿之流把持，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，再好的變法策畫，到了他手裡，又有甚麼用處呢！他能鬥得了西太後那些人麼？為甚麼說，現在的國度用不著保了呢？當前國度是政治不修，法紀廢弛，朝廷賣官鬻爵，公行賄賂，官府則剝民刮地，暴過虎狼，社會上盜賊橫行，饑荒交集，哀鴻遍野，民不聊生。我看如許的國度，已經爛到底了，他們除了幫忙洋人糟蹋老百姓以外，再無一點兒用處，還不如垮台算了。”

公韌和西品也大吃一驚，想不到剛纔那兩個老叫化技藝這麼高強，竟然在諸位武林妙手麵前毫不吃力地偷去了他們統統的銀子。而章炳麟、公韌和西品身上，本來未幾的製錢，卻冇有被偷去。

隻聽梁公歎了一口氣，吟道：“人間無物抵春愁，合向蒼冥一哭休。四千萬人齊下淚，天涯那邊是神州？譚老弟說的對啊，你看看中國的大好國土，哪一塊還屬於中國人統統，你就看看麵前的廣州內河吧，那裡另有中國人本身的兵艦？”

梁公難堪一笑，說：“炳麟弟，你不體味中國，切不要一葉障目，不見泰山。那孫文是想造反，造反不但不能挽救中國，還要使中國陷於內鬨。本國列強恰好借戡亂之名，大肆派兵，侵城略地，我中國大地今後將峰煙四起，再無寧日，不幾日，貧弱之國便被列強朋分潔淨。孫文名義上是救中國，實則是加了中國的滅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