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回 望海樓聚會眾英雄[第4頁/共5頁]

那瘦高青年微微一笑，說：“我是一介草民，用不著保密，我叫章炳麟。”

黑矮瘦子翻開門簾，不慌不忙地坐下，說道：“豈不聞君臣之義已定，天澤之分難越，君是君，臣是臣，民是民，各司其職，陰陽才氣均衡，天下才氣調和。康有為自行其事，無事生非，非得以一個救世主的成分呈現，超出於朝廷之上，惹得眾臣憤怒難平，而梁公不明事理，又為康有為搖旗號令，鼓譟助勢，我當然說你不識時務了？”

隻聽梁公歎了一口氣，吟道：“人間無物抵春愁，合向蒼冥一哭休。四千萬人齊下淚，天涯那邊是神州？譚老弟說的對啊，你看看中國的大好國土，哪一塊還屬於中國人統統，你就看看麵前的廣州內河吧，那裡另有中國人本身的兵艦？”

屋裡袁公則低頭不語，陰沉著臉，既不同意，也不表示反對。

公韌內心揣摩，這四小我是甚麼人？江湖豪傑，像是，清軍密探，也說不定，本身還是謹慎為妙。又看了看第二間包房的人，麵對著公韌坐著一小我，黃褂子配上黑坎肩，頭戴黑緞子瓜皮小帽，神情愁悶，兩眼通俗，氣度軒昂，正在悶悶不樂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。另一個背對著他的人勸他說：“梁公，放開點，凡事總有個處理的體例，何必那麼哀傷呢？”

那黑瘦子略為遊移了一下，說：“山野之人，怎敢在梁公麵前暴露醜名。卑人隻是個乾小買賣的，姓袁，如何稱呼都行。敢問，梁公如何稱呼？”

那梁公也躊躇了一下，說：“我隻是個淺顯教書匠，姓梁，怎敢在袁公麵前胡亂鋪陳，您如何稱呼我都能夠？”

韋金珊擋在梁公麵前說：“要動武麼？我勸你們還是誠懇點，免的惹些費事？”

章炳麟大聲地說：“有呀，當今中國出了一個怪傑，他就是孫文先生。孫文先生曾上書李鴻章，提出了人能儘其材，地能儘其利，物能儘其用，貨能暢其流的四大主張，可惜李鴻章並不看重。客歲，孫先生在美國檀香山建立了興中會，提出了驅除韃虜，規複中華，創建合眾當局的目標。我看，這倒是救國度救群眾於水火的一劑良藥。”

公韌感覺還是二樓僻靜，又拉著西品上了二樓，看到二樓上有四個包房，公韌當然不敢進包房，隻找了個臨窗的坐位坐下，喊過店伴計，問有甚麼飯。店伴計看了看兩人的裝束，然後報上菜名說：“山珍海味有鬆菇、黃花到猴頭、燕窩，蠔油鮑魚到椒鹽魚翅，雞鴨魚肉有黑菇燉小雞到佛跳牆，我們這裡是應有儘有，不知二位客人是要貴還是要賤？”公韌囊中羞怯，聽不懂這麼些花裡胡哨的菜名，隻好說：“有冇有最便宜的飯？”店伴計說：“那隻要米飯和豆芽。”公韌說：“那就兩碗米飯和一盤豆芽。”店伴計呼喊一聲：“兩碗米飯一盤豆芽。”然後下樓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