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侯小葉子（四十六）[第3頁/共4頁]

這些番邦小國中，有龜茲一國的使臣最見機兒，會阿諛，與懷成言語相投，是以交好。又因為受懷成頗多照拂，臨返國前，便送了舞姬十數人至懷成府上。

八木風雅連連躬身：“臣等並不敢胡言亂語！是真是假，將三殿下請來一問便知。”

懷成便笑：“……且看看你有甚麼了不得的把戲，如果敢跟本殿下說大話，看不罰你這冇信行的滑頭。”

青葉不解：“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，他們恩愛得很。”

懷成一聽，對天長笑幾聲，把這些個舞姬都收下了。

懷玉一哂：“……不過是一對怨偶罷了。母敬愛著陛下不假，固然她幾個兄弟，我的幾個孃舅都是為陛下親手所殺；她也無時無刻地不在抱怨，說陛下的各種不好，但我曉得，母親內心還是愛他，也正因為愛著他，以是纔會到處在乎，陛下天然也曉得這些，但他此生所愛之人乃是先皇後、太子與二哥的生母一人罷了。約莫是覺著對母親有虧欠，在細枝末節上便也不大與母親計算……先皇後薨逝，陛下的心便也跟著去了，自那今後沉迷於扶乩煉丹修道……這也是陛下這一輩子僅得了三個兒子，我侯家獨一三兄弟的原因。”

天子蹙眉：“又有何事要奏？”

年前年後有各番邦小國絡繹而來，來一撥走一撥，走一撥又來一撥。這些使團少則數十人，多則數百人，來了以後要安排吃喝，要撥處所住，短則住上十天半月，長則住上三五個月。此中有一小國，名曰夜郎，這夜郎國的國主大哥，住著住著竟然就一命歸西了。這且不算，這國主死前還千丁寧萬叮囑，說欽慕中原繁華，身後也要將骨灰撒在這中原大地上。如此，懷成還要去主持葬禮，派人幫著撒骨灰。

被懷成屏退的人聽得裡頭的動靜，心下擔憂，便悄悄叫人去報與王妃文濤曉得。文濤聞言倉促趕過來，到得懷成待客的花廳內，躲在屏風後勸說：“殿下可傳聞世上有功虧一簣這一說？平常時候倒也罷了，先太子落葬這才幾日？可有一月？如果叫陛下曉得了，能夠等閒饒得了殿下？殿下不為本身著想，也該想想章哥兒纔是！”

譯官麵色微變，道：“此人，他名叫八木風雅……這八木風雅說，他朝中有藤原一氏，名藤原孝次郎，現任權中納言一職。因這藤原氏暮年曾有一女流落於餘姚一帶……是以，此番他除了前來朝貢以外，還受藤原大人之托，來中原尋回那位蜜斯。”

中間有人倉猝送手巾子過來，昂首一看，是夏西南。一二日未見,他的臉上不知何時發了一粒麵瘡出來，麵瘡大而圓，色暗紅，把他流露著惶恐與驚奇的一張小白臉襯得甚是姣美動聽。

宴席上，四夷館過來的譯官將那使臣的話譯與天子聽道：路途甚是悠遠，幸而風平浪靜，饒是如此，也整整走了近半年，總之是曆儘千辛萬苦，方纔到達都城……此番能得以覲見陛下，又得賜宴，臣等心中實在歡暢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