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褚青葉（二十四）[第2頁/共3頁]

那人走動時帶起布料摩擦的細碎聲響，想來他身穿的乃是寬袖長袍。他身上另有淡淡的清爽的、屬於年青男人的味道。她曉得是他。她有做大廚的天稟，嗅覺比凡人要靈上幾分，加上她前不久曾在那人的膝頭上坐過，也在那人的懷裡依偎過。

晚間，青葉炒了幾個平淡小菜，用熬製了好久的豬骨湯做湯頭，下了一碗龍鬚麪，上麵時，又燙了幾根碧綠青菜，炒了極少的一些綠豆芽，當著他的麵，將麵盛到剛纔備好的那隻青花瓷碗裡，再在麪條上鋪上燙好的青菜及綠豆芽。

夏西南又道：“涼茶也有，我叫人給你倒些涼茶罷。”

懷玉陰沉一笑：“在我的眼皮底下，他能逃到那裡去。便是掘地三尺，也要將此人給我找出來。”

懷玉向她招手，道：“你本身看。”

仆人將瓷瓶推開，伸手從懷內摸出個紙包，遞到青葉手中，一字一頓道：“你再重新塗給我看。”

青葉起家便走，那仆人伸手拉住她的胳膊。她回身點頭笑道：“此事約莫是成了。我再親眼疇昔看一眼……我若被扣住，你千萬要救出我，不成拋下我單獨拜彆。”

番長生道：“他喊叫的是：阿呆！你這不孝不義之女！竟然夥同外人來害我！我便是死了，我部下的人也必然不會放過你！便是你父親也不會放過你這叛徒！阿呆！”擺佈看看，又解釋道，“倭語裡的阿呆大抵就是混賬、蠢貨的意義。”言罷，謹慎翼翼地偷眼看了看青葉，從速垂下頭去。

這頎長滑涼之物像是馬鞭的手柄，為牛皮所製，有股淡淡的汗腥氣，想來是他經年所用之物。

青葉抬眼看阿誰叫做番長生的人，此人看著麵善，約莫也是這鎮上人，鎮上姓番的人未幾，有一家是鎮西賣豆腐的，卻不曉得他家竟然出了個武將。

夏西南扭頭咳嗽一聲，道：“差不離啦，一步之遙！褚女人！”

夏西南點頭：“正候著呢。”回身到書房門口，喚了一個武將打扮的年青男人出去，那武將入內，向懷玉微微躬身，轉眼又瞥見青葉，奇道：“咦，這不是褚掌櫃的麼，你如何在這裡？”

夏西南看了看懷玉的神采，又犯了憐香惜玉的弊端，同她說道：“生水那裡能喝？等下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。”

青葉便上前，細心看那碗麪，麵並無非常，豬骨熬製的湯頭醇厚鮮美，青菜碧綠，令人望之食指大動，但鋪在麵上的綠豆芽之間卻夾纏著數根長長的髮絲，令人大倒胃口。本來髮絲蓋在青菜之下，夾纏於綠豆芽之間的，現在都被他細心地挑了出來。

懷玉直直地看著青葉的眼睛，向番長生揮手道：“曉得了，你下去罷。”

夏西南微微欠身，笑答：“還在灶房裡眼巴巴地等著呢。”

懷玉問他：“那倭人剛纔叫喚的是甚麼？”

青葉便像使小性子的孩童般固執：“不消，我隻要涼水。”

青葉點頭。仆人放開她的胳膊。青葉來到灶房門口，夏西南上前來拽住她胳膊，給她拉扯到了懷玉的書房內。